看着众人背影远去,他带着雉山回到城邑,急匆匆的返回祖宅准备看望陶蝉。
结果祖宅里头里只有一个仆人,他便问道:“少爷和少夫人呢?”
仆人说道:“他们没有回来,还在书斋里头吧?”
陶印觉得奇怪,书斋里头虽然有住处,可那是后院给下人住的地方,自家少爷为什么会留在那里?
他去了一看,陶蝉确实在后院,此时正在石桌旁喝着茶水晒太阳。
而陶氏则闷闷不乐的坐在一旁,眼角含泪,好像吵过架了。
这样陶印就愣住了:“少爷,您怎么待在这个地方?为什么不回到咱大宅里头?”
陶蝉放下茶杯虚弱一笑,道:“过几天再回去,我现在身子骨太虚,不敢动弹,刚才夫人扶着我走了几步,我便气喘吁吁的忍不住发了火。”
说到这里他满含歉意的看向陶氏:“夫人还在生为夫的气吗?方才是我的错,我恨自己脑袋不中用,误入歧途险些铸下大错,如今虽然重返人世间,可是身子又不中用,唉。”
陶印想了想说道:“少爷切莫这么想,如果您现在身体虚弱,那我让雉山找轿子把你抬回去如何?待在这地方终归不是个事呀。”
陶蝉不耐道:“等我先养一养身子,等我能走了,我自己会走回去,现在让人抬回去算什么?怎么面对咱陶家的历代祖先?”
陶印见他生气,只好讪笑着放弃劝说的念想。
他不再多说,陶蝉的态度缓和下来:“印叔,京城里来的大人们离开了吗?”
陶印急忙说道:“离开了,喔,这是他们留下的护身符,少爷您可要收好。”
陶蝉慵懒伸手接过护身符,他说自己很疲惫想安静的休息一下,陶氏和陶印只好离开。
通往后院的内门关闭,后院成了个封闭的空间。
陶蝉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直晒到了日落西山,这才慢慢悠悠的喊上陶印给自己收拾了一间屋子,慢慢悠悠的走进了屋子。
陶印说道:“少爷,您的护身符还在桌子上。”
一边说着他一边殷勤的给陶蝉送进屋子中。
陶蝉拿到护身符后向他道谢,目送他走出院子。
看到大门关闭,他不屑的撇撇嘴道:“这种符吗?它能保护的了什么?顶多有鬼出现的时候给告警一下罢了。”
他将小护身符在手里抛了抛,符纸燃烧起来……
见此他猛然扭头四顾,一道红色身影一闪而逝。
夕阳余晖越来越散,橙红的光芒穿过枝杈缝隙落在地上,色泽有种妖异的古怪。
一声猫叫忽然从他头上的屋顶响起:“喵呜!”
声音尖锐刺耳,猫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它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站在门口,陶蝉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凉意在翻涌。
这间屋子平日里没人住,窗户门上的纸片有些破损,寒风突起,纸片哗啦啦的响。
但没有风从屋子里往外吹的道理。
陶蝉阴沉着脸转过身,一个穿着大红嫁衣、披着红盖头的女人无端出现在北墙上。
它像是镶嵌在墙壁中,身躯与墙壁此时融为一体。
见此陶蝉笑了一声,说道:“看来盯上这具身躯的东西确实不少,还真让那老道士的乌鸦嘴给说中了,不过你一个小小的女鬼,也敢来垂涎我的东西?”
不见女鬼动,它的身躯猛然出现在陶蝉身后,伸出纤纤玉手抓向陶蝉颈喉。
陶蝉身上的虚弱顿时消失不见,他双拳紧握身后凭空长出一张庞大的脸庞,嘴巴张开占据巨脸一半,却不长牙齿而是在牙龈上长了许多手臂,伸出来纷纷撕扯女鬼。
女鬼后退,巨脸追逐,伸出来的手臂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