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失了这份肥差,如今他们双亲已逝,家里只剩兄妹两个,就算是柳姐姐愿意嫁给自己兄长,柳姐姐的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纪明若人虽小,道理却懂得,她一边抓着纪明开的手,一边费力的吞下嘴里的面条,激动不已地说道,“你得去做捕快!你得娶媳妇!”
“小小年纪,想的还多。”纪明开轻轻瞧着她的脑袋,“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打算。”
纪明若抱着脑袋躲到一旁,嘴上仍是不依,“我不小了!娘都说了我是大姑娘了!再说了,让你娶妻也是娘说的!反正你不能不去当捕快!你也不能不娶柳姐姐!”
纪明开才不理她,只轻飘飘地瞪了她一眼,轻声道,“饭还吃不吃,不吃我就倒给狗了。”
纪明若嗷的一声扑过来,把紧自己的碗,开始大口吃饭。
晚上纪明开起来上厕所时,发现纪明若蹬开了被子,害怕她着凉,想着替她盖上,就听见纪明若睡梦中呓语道,“阿兄,柳姐姐,柳姐姐长得好看,你娶她吧。”
纪明开没好气地揪了揪她的脸蛋,纪明若登时缩进被子里,将自己藏起来。
第二日,晨起,纪明开早早去到府衙,没想到苏连生比他更早,衙门口更是挤得乌压压的一片人。
纪明开从后门进去转到前门,抓住一个路过的捕快问道,“门口干嘛呢?这么多人?”
“昨天不是关了一群难民嘛,”那捕快道,“江大人怜悯他们,特意让苏捕头每人分发五两银子,登记身份以后,按顺序来办路引,好让他们回家去。”
“昨晚上不是都放了吗?”他记得苏连生昨晚一直在忙这事儿,“怎么又把人喊回来了?”
“谁知道呢?”捕快回道,“昨晚确实按大人吩咐,挨个登记以后就放他们走了,谁知今儿一早,江大人就改了主意,我们只好把人又找回来。不过对这些难民来说也是好事,至少不会为今后怎么活着而发愁了。”
“多谢,多谢。”纪明开盯着门口喃喃道。
谭呈宏一瘸一拐地被扶着进来,望见他在那儿发呆,出声喊道,“干嘛呢纪明开?门口堵的是流民,又不是花楼姑娘,看的那么起劲儿。”
董回清无奈一笑,“你少说些话,这会儿又不疼了?”
纪明开果然被吸引,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并没有反驳,关切地问询董回清,“他是怎么受的伤?以往就数他跑的最快。”
董回清面带惭愧,“一开始只有那女子与我们交手,捕头与呈宏足以制衡她,我便与其他人打斗。”
“忽然间,蒙面男人从小船中呼啸而过,取杆直直砍向我后背。”
“我一时不察,没来得及躲闪。”
“是呈宏施展轻功飞过来替我挡下这一击,蒙面女子久被压制,心中愤恨,紧接着又持剑将呈宏的左肩刺伤。”
“等我反应过来时,呈宏已然重伤,跌到那大船中去了。”董回清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谭呈宏语气散漫地玩笑道,“也是我看那小女子长得好看,一时看花了眼,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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