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晋陵王爷赵甫,这些日子来为女儿浣玉郡主的婚事伤透了脑筋。浣玉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却依然待字闺中。
人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按理说,王爷的女儿到了适婚年龄,登门求亲者自然也应该是络绎不绝,踏破了门槛。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从四五年前,京城的王孙公子,豪门贵族子弟便托媒人排着队地登门求亲,可是直到现在,浣玉郡主却还是孑然一身,成了名副其实的“大龄剩女”。
为什么?因为这位郡主的脾气谁都惹不起。说起这位浣玉郡主,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同时也是出了名的脾气大。骄横跋扈,刁蛮任性,用在这位郡主身上,真的是一点也不为过。
就说一年前的那件事情吧。当时王丞相亲自带公子王世骏登门求亲。
晋陵王爷见王公子生的一表人才,文质彬彬,而且言行举止落落大方,十分地满意,当即便与王丞相把两个小儿女的亲事给定了下来,并且拍摆宴席,十分热情地款待王丞相父子二人。
期间,王世骏离席更衣。当他由府里的小厮陪着,走到王府后花园时,正好遇到了在此小憩的浣玉郡主。
浣玉见王公子走过来,便盈盈起身,在两个丫头香云、娇杏陪同下,笑微微地迎了上来。
王公子乍见郡主,立时惊为天人。经两旁人介绍,知道是郡主,不由得诚惶诚恐,急忙上前施礼见过。
浣玉笑眯眯道:“听说王公子是来求亲的,而且我爹爹也已经答应了你我的亲事,对吗?”
王公子道:“正是。”
浣玉道:“不过,你只过了我爹爹这一关还不行,还必须要过我这一关。”
王公子一愣道:“小生不明白郡主的意思,还请郡主明示。”
浣玉道:“听说王公子在家里经名师指点,练过些拳脚功夫;而我也练过几招花拳绣腿,不如你我就在这里比试一番,如果王公子能胜得了我,我便心甘情愿地嫁给你。”
王公子慌忙道:“小生不敢。”
浣玉嗤笑道:“枉你一个须眉男子,竟是这样胆小如鼠,真让我瞧不起你!我浣玉早就立下志向,要嫁就嫁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不是像你这样窝窝囊囊、百无一用、连个女子都打不过的白面书生。”
王公子虽然是个书生,但毕竟年轻气盛,立时被她激得火起,便不顾两旁家人与侍从的阻拦,上前跟浣玉郡主在后花园中比武较量起来。
结果是大败而归。被浣玉飞起一脚踹出老远,他自己本人来了个平沙落雁式,脸朝下扑倒在地,摔了个鼻青脸肿,狼狈极了。
后来王公子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心中落下了浓重的阴影,从此以后便再也不敢踏进晋陵王府半步了。
这门被认为是佳偶天成的姻缘,就这么黄了。
晋陵王爷知道这事后,直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计可施。
此后近一年的时间里,京城里没有哪家公子再敢登门求亲了。晋陵王爷与王妃韦氏为了女儿的婚事真是一筹莫展。
有句话叫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在晋陵王爷夫妇为了女儿的婚事发愁时,一个月前,礼部尚书丁进之登门为自己的次子丁继英向浣玉郡主求亲。
晋陵王爷见丁继英与自己的女儿年貌相当,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功名,但丁公子为人品行端方,人又机灵,将来必是前途无量,于是便答应下来。
送走了丁进之后,晋陵王爷便兴冲冲地回到内宅的花厅里,与王妃和女儿说起了这事。
本以为女儿会很高兴,不料却遭到了女儿的激烈反对。
浣玉柳眉一挑道:“什么,要我去嫁给那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我才不答应呢!”
晋陵王爷道:“浣玉,丁公子与你年貌相当,人又聪明,品行也好,为父觉得你跟他挺般配的啊!”
浣玉鼻子一哼道:“什么,他与我般配?哪一方面般配啊?他有功名吗?他有官职吗?他会武功吗?他有文采吗?他长的帅吗?他有上进心吗?
“一个整日只知道提空架鸟、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哪里与我般配了?爹爹,您是不是以为您的女儿真的嫁不出去了,所以就随便找个人来打发我啊?”
晋陵王爷有些恼了,“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浣玉,我真不知道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究竟想要找个什么样的?”
浣玉明眸一转道:“爹爹问我想要个什么样的,我还真不好说。不如香云,你来替我说吧!”说着,她瞟了一眼身边那个聪明伶俐的俏丽丫头。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了香云的身上。
晋陵王妃韦氏道:“香云,你如果知道,就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