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子言重了,不过是凑巧晚辈正好知道阿四兄弟的病症,这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郑明真诚的回道:“要说感谢,也是晚辈说,要不是你们救起了晚辈,那里又有晚辈救下阿四兄弟的事,这也是你们先种了善缘才在我这儿结了善果”。
“哈哈!!”柳江一手就拍在了郑明的肩膀上“郑公子这话,老夫爱听。”
算是为两人之前所谓的恩怨划上了句号,这时红日已经从海面挂上了空中,一声咯吱的声音,几人身前的房门被推了开。
“柳江你个老伙大清早的笑什么笑?”一想到马上就登岸就能见到延平王,阙四爷心中的抑郁全都一扫而空,这不听见笑声的他还有心的跟柳江打起了玩笑。
柳江平日和阙四爷关系确实不错,但是也不成见过往日威严十足的副统制如此轻浮的一面,只好假意不做回应。
待阙四爷完全抽开了门,发现门外并不只是柳江,还有郑明几人在,只好睡眼惺忪的哈哈道:“郑公子早啊!”又侧个头对柳江道:“昨儿知道今儿就要登岸了,一时兴奋大半夜都没睡着,结果今早起迟了,柳老哥登岸的事可安排好了?”
“阙四爷今儿可不早了,这马上就日上三竿了”郑明笑着对阙四爷说道“你要是在晚起半刻,柳老爷子可就和我在岸上等你了!”
郑明这话不仅打趣了阙四爷,也算是提替江回了,登岸之事早已准备妥当。阙四爷自然是十分放心柳江对于船事上的安排,这发问也不过是关心而已,听郑明这么说,那里还不知道柳江早已把所有工作悉数准备妥当。
“哎呀!老夫昨日得知,已到我大明故土之地,今日便是靠岸之日,心中一时激动,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大半夜才勉强睡去,那晓得今日却是起了晚了半个时辰,倒是让郑公子你们见笑了。”柳江自嘲之后,却是真诚的对柳江道:“幸好多亏了柳师傅你在,要不可就误了今日靠岸的大事。”
“副统制言重了,这不过是老夫分内之事!”柳江说着对二人道了一声,便去他处检查船员操作程序。
柳江离开后,剩下郑明几人和阙四爷,自那日郑明救下林阿四之日,阙四爷就发现眼前的这位郑公子定不是一般人物,就连身边跟着的大汉,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于是起了爱才之心的,便想把郑明收为兰芳之用。
眼下船即将靠岸,阙四爷准备探问郑明几人接下来的打算,好与他们摊牌邀请加入兰芳。便开口道:“船即将靠岸,不知公子几人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往何处?”
阙四爷料想,郑明几人是他们过路从海中打捞救起的人,只得随他们船来去他们要去的东都,如今到了东都地界想必郑明几人也是没有什么去处。
于是便不等郑明搭话就又说道:“若是没什么去处,就跟老夫走一趟,到时候待老夫办完事一同与老夫等人回往吕宋,哪儿老夫与一干志同道合的挚友建立一个以团结互助的汉人商帮,正需要公子你这样的青年才俊的加入。”
这算是对郑明正式的发出了邀请函,若是郑明不是身上还烙这延平王府郑成功次子的身份,还真就会答应阙四爷的邀请,去吕宋的汉人居住地,在哪儿不用拘泥于世俗的约束,随意的发挥他超时代的思想,说不定还能混个风声水起。
“多谢阙管事的美意,郑明不才能入了你老的法眼,倒是得让你老失望了!”郑明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阙四爷也听明白了,对方显然是拒绝了。“今日靠岸之事郑明知道你老作为管事需要打理的事情不少,所以特地赶早过来,就是想要在还没登岸之前,向你老告个别,同时在再次感谢你老和贵船的搭救招待之恩,此恩郑明永生难忘,将来一定厚报!”说着认真的多阙四爷做了一揖。
原本郑明还想,让阙四爷转告刘姑娘一声,自己的不辞而别,但是一想到今日特意早起就是为了避开对方,便把含在口中的话打住了。
阙四爷得知郑明显然已经有他的安排,自己的招揽明显不能成功,也不生气说了些祝福之话,并送了几人一些银两,就被船员有事给叫走了。
红日越升越高,天也完全的明亮起来了,这时船只终于在万众期盼之中靠了岸,船员和下水去的水手熟练的把固定的绳索套在了栈桥远处的地锚上,几个船上从甲板上快速的往栈桥上搭接木板,不一会一条连接栈桥的通道便已形成。
郑明几人见已经可以下船了,想趁着现在港口人还不多,就先行下船远离此地。哪知脚还没踏离甲板,就听见刘姑娘的婢女唤了一声“郑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