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公主何时学了医术,何时敢杀人,但总归这样的公主,更让她有安全感,更让她死心特地地想跟随。
她不敢迟疑,忙结结巴巴地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奴婢觉着……觉着,秦统领待公主……真心好!”
她边说边察言观色,一双乌溜溜的眸子转来转去,看上去滑稽可爱。
可是南宫仪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生气,只是放下碗筷,拿帕子优雅地拭了拭唇,冷声道,“那又如何?”
正满心期待的碧荷一下子就哑了。
是啊,那又如何?
公主乃是待嫁之身,所嫁之人还是那个人人惧怕的北辽摄政王,即使秦统领待公主百般好,那又能怎样?
圣命难违啊!
碧荷眨巴眨巴那双乌溜溜的大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拖着下巴,“公主,奴婢真是觉得可惜啊。”
南宫仪瞪了她一眼,“这样的话你再说,本宫就撕了你的嘴!”
到底是前世里在特战队待过的人,话里未免有些杀气,再加上她那一瞪眼,吓得碧荷顿时就瑟缩了一下身子,“公……公主,您别生气,都是奴婢这张嘴太臭,求您饶过奴婢!”
说着,她那双大眼睛里已经盈上了泪意,伸手就对着自己的嘴巴子抽起来。
“啪”地一声脆响,惊醒了南宫仪。
她也不过是吓唬吓唬这个宫女罢了,并不想让她怎样。古代这一套尊卑森严的规矩,她着实没有想到。
看着碧荷伸手要打自己另一边脸,南宫仪出手捉住了她的,“算了,你明白就好,本宫不想怎么着你。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不可再提!”
“是,公主。”碧荷小心翼翼地答应了,一双泪意朦胧的眼睛偷偷地打量着南宫仪,生怕公主一气之下不要她了。
南宫仪见她这样,叹一口气,吩咐她,“别胡思乱想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尤其你我都要去北辽的人,更不能胡说八道!”
碧荷赶紧答应了,南宫仪就打发她收拾了碗筷,自己则抱着胳膊踱到了窗口。
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她有些烦躁。真没想到秦佑对她的好,连碧荷都看出来了。她还想装作不知,如果再这样下去,最后岂不是整个和亲队伍的人都知晓了?
这里头难免没有北辽摄政王的眼线,万一被他知道,对她、对秦佑都没有好果子吃。
她还得小心谨慎才是!
因了碧荷的这句话,南宫仪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反过来复过去地贴烧饼,直到三更的梆子过,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