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理所当然地成为离山最大的民营外贸公司的领导者。
再后来,她让江远从轻工局副局长的位置上辞职,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了离山造纸厂。
再后来,他们买下了唐宋供职的报社印刷厂。
马春妮对唐宋来说是背叛,是绝情,是势利,更是深深的伤害。而唐宋对马春妮而言,则是纯真无邪的爱,是青春最美好的回忆,也是深深地愧疚。
马春妮一直希望能有机会为唐宋做点什么,以减轻内心对唐宋的愧疚。所以,她在听到老黄报告唐宋的消息之后,马上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关心。
“马总,我和唐宋家联系过了。唐宋昨天刚动完手术,手术很顺利。”站在马春妮装潢一新的办公室里,老黄表功似地向马春妮汇报。
“最后确诊是什么病?手术就可以治好了吗?”马春妮的关切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我问了问他老婆,说是一种比较少见很容易误诊的病,好像甲状腺出了问题,会让人的骨头缺钙,动了手术就没问题了。”
“什么时候出院?”
“一周,一周以内就能出院了。”
“到时候咱们派个车,你辛苦一趟,把他接回来吧,他刚出院,打车赶火车什么的肯定不方便。”马春妮说。
老黄见马春妮对唐宋如此关心,满口应承道:“马总放心,我和老唐我们关系老铁了,我去接他他肯定高兴!”
老黄哪里想到,唐宋对此非但不高兴,而且是非常不高兴。
唐宋当时正躺在病床上输液,湘南从病房外推门进入,脸上喜滋滋地对唐宋道:“老黄这人还行啊,我前两天在电话里怼他他也不记仇。”
唐宋懒洋洋地:“他说啥了?”
“他说,等咱出院他要开车来接咱们,是你们的新领导马总特别吩咐的。”
没想到唐宋一脸厌恶:“不用。我又不是不能走,咱们坐火车回去。”
“老唐你咋了?人家好心好意来接咱们……”湘南对唐宋的反应很吃惊。
唐宋打断了湘南的话:“我说不用就是不用!”
“咱们俩回去光车费也得五百块钱呢……”
唐宋更加不耐烦:“那你跟他车回去!”
湘南小声嘟囔:“越来越不讲理……”
唐宋脸色难看地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湘南。
一个人戴着头盔骑摩托车开进了寒山印社的院子——尽管他不知道这个破落的小院子叫这个名字,但也不妨碍他找到这个地方。
夏炎闻声从屋里出来,郑贵财摘了头盔,和夏炎一起走进屋里。
郑贵财之前来过这里好几次了——他把印钞所需的凹版印刷机分批运到了这里。
“机器都装好了?”郑贵财问。
“装是装好了,还得他来调试。”
“什么时候能开工?”
“他今天出院回家,明后天可以。”
“已经给你们宽限时间了,不要再往后拖了。”郑贵财警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