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卓这几日特意留意南宫煜的动态,他找了一个恰当的时机,小心翼翼的对南宫煜说道:“不知侯爷的爱子可否回到府中?”
南宫煜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尚未寻到犬子,也许某天会找到的吧。”
白卓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他贴在南宫煜耳边轻声说道:“侯爷,我家小女前些时日救了一位小公子,极有可能是侯爷走失的孩子。”
南宫煜一听这个消息,忽然为之一振,他已经寻找了这么多日,始终没有寻到南宫锦的下落,突然之间有人对他提起锦儿的消息,他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白卓主动对他提道:“侯爷可以去我府中确认,如果真的是贵府的小公子,那便甚好。”
南宫煜一听白卓的建议,当即点了点头道:“好,不如下朝后我就随你去国公府,一切都有劳安国公了。”
南宫煜的心中紧绷,他既盼着国公府的那位小公子是锦儿,又怕此去会希望会落空,带着这种忐忑的心情,他随白卓一同入了国公府。
白卓知道白玉成对小公子宝贝的紧,自然舍不得放手,于是私下找来白玉成的贴身丫鬟说道:“你去把小公子领到厅堂来,切记不要让二小姐发现。”
丫鬟得了白卓的命令,找了个由头便牵着南宫锦的手往厅堂走去,南宫锦开始并未发现疑惑,直到看见厅堂内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心仿佛被什么紧紧揪住一般。
南宫煜看见南宫锦被带入厅堂,瞧她仍然一身男装打扮,就知晓国公府的人没有将她女子的身份公之于众,但是心中仍然有些惶恐,他轻笑着说道:“她正是我的犬子,不知这些时日是谁在照顾犬子?”
白卓见南宫锦确实是南宫煜的儿子,顿时倍感欣慰,他觉得这孩子没白收留,白玉成在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他一五一十的对南宫煜答道:“侯爷,小公子被我家小女所救,这些时日都是小女在照顾她。”
南宫煜顿时松了口气,许是国公府家的二小姐年纪尚幼,所以并没有认出南宫锦就是女子之身,这样也好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他伸出手正准备牵着南宫锦的手,没想到南宫锦连连往后退,表情上更是充满了疏离感,南宫煜不解,他转头问道:“这是如何一回事,这孩子难道不认得我了吗?”
白卓见南宫锦如此躲闪,他指了指头解释道:“小公子因为落水受了惊吓,估计过些时日才会恢复记忆。”
南宫煜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失踪之后记忆都没了,他见南宫煜对他如此排斥,便松开她的手说道:“锦儿,我是你爹。”
南宫锦的眼中仍然带着一丝茫然和疏离,她朝着后面望去,见白玉成正朝着这边走来,并且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她的记忆其实恢复了大半,不过她不想回去,她想留在国公府与白玉成在一起,所以这个时候她装作不认识南宫煜的模样。
白玉成大步走上来,她一把扣住南宫锦的手说道:“侯爷,不如你过些时日再把她接回去,现在她的记忆也未完全恢复,如果突然间换了一个环境,对她的病情有害无利。”
南宫煜细细对白玉成所说思虑几分,觉得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南宫锦从小身体羸弱,要是再受了惊吓恐怕记忆更难恢复,他对白玉成和白卓感激说道:“谢谢你们这些时日照顾犬子,只能暂时先劳烦你们,过些时日我再来接她。”
白卓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宫锦一眼,他笑着说道:“小公子性子乖巧,与我家女儿宛如金童玉女一般,因而府中众人也着实喜欢她,所以再留一些时日也无妨。”
南宫煜说完这些以后,先行从国公府中离开,比起来之前的忐忑心情,现在的他昂首阔步的朝外走着,找到了南宫锦也算是了却他的一桩心愿,只需回去准备一些感谢的物品。
等到南宫煜走后,白玉成把南宫锦带回房间,她对南宫锦安慰道:“小糯米,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我可以去侯府看望你,或者你可以来国公府小住。”
南宫锦瘪了瘪嘴,她的眼眶有些发红,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淌出,白玉成见她这番模样心中很是心疼,于是伸手拭去她的泪水。
“我的名字叫南宫锦,他们都叫我锦儿。”南宫锦半响后说出这句话,其实她心中藏了太多的话,但是到了分别之时,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是暗暗伤心,她的双手紧紧拽住白玉成的衣襟,不愿意松开。
白玉成知道她很不舍,她同样也舍不得她离开,等南宫锦回到侯府,她以后再难抱到这身子软软的小糯米团子。
两人都别开脸去,白玉成也发出微微的叹息声,尽管她今日对南宫煜说了再挽留几日的话,但是南宫锦始终是要离开她的,思及此她咬了咬牙,并没有继续安慰南宫锦,而是转身离去。
南宫锦看着她离开,她的内心一向细腻敏感,看着白玉成对她开始冷淡,便觉得一阵伤心,没想到即将分别之际,她会这般对待她,南宫锦越想越觉得伤心,可是白玉成对她渐渐冷淡,她也着实感到无奈。
在国公府的最后几个夜晚,南宫煜都是一人独眠,她对丫鬟问道:“玉成姐姐还会来这里吗?”
丫鬟帮她掖好被褥说道:“小公子你不必等了,想必小姐她不会来了。”
“哦。”南宫锦的小脸上带着失望的神情,她一直都盼着白玉成出现,可是除了白天时候,白玉成再也不在她视线中出现,似乎是故意冷落她一般。
她忍不住问白玉成道:“玉成姐姐,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白玉成见她的小脸满是委屈,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转而较为严肃的对她说道:“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你马上就要回侯府了,所以你得早点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