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虞说着,眼圈泛起红来。
杨氏板着脸,右手支着额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仿佛为北虞操碎了心。似乎是想了很久,杨氏终于说道:“不然就这样罢,这些个事我去做罢,此后不许你随便出府了,人心叵测啊,虞儿。”
杨氏的一句话,令北虞再没有单独出府的机会了。北虞低头称是。若是能让杨氏对自己放心,让自己在常平侯府生活得能稍稍的好一些,她倒是宁愿不出去了。
杨氏见北虞点了头,又叹口气,“唉,我这一世的心呐,都是为你们几个操的,罢了,回去罢。”
北虞施礼退了出来。
北虞前脚刚走,杨氏就吩咐崔嬷嬷拿出纸笔来。杨氏写了一封信,让崔嬷嬷送到英王府英王妃的手上。纸上写得很委婉,杨氏说了表明北虞年纪小,身子又不好,不方便见外人,对于四爷要和北虞对对联的事,倒不如哪一日让徐岱松和四爷一起切磋了。
信送到后,崔嬷嬷就来回复了杨氏,杨氏没说什么,想来英王妃也知轻重。
晚上徐宏俭回来时,杨氏就把英王府的四爷要和北虞对对联之事告诉给了徐宏俭,只字不提北虞为自己买步摇,送姐妹们钗子的事。
徐宏俭半晌没说话,他实在是太过吃惊,怎么也没想到最入不了自己眼的女儿,居然入了英王府四爷的眼中。
“败坏了我常平侯府的门楣了!”半晌,徐宏俭才脸色铁青着脸骂道,“让一个男子寻到门上来了,我还有何颜面?!”
“侯爷莫气,妾身已经罚了她,此后不许她再出去了。”杨氏劝着徐宏俭,“也都怪我,不该让她单独出去,结果闯出这样的祸来,是妾身对她教导不够。”
看着为庶女承担一切错处的嫡妻,徐宏俭心中很是感慨。这些年了,嫡妻为庶女们能做的,都做到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是这个徐北虞,不知道又让嫡妻多操了多少心。
徐宏俭的语气软了些,“这些个年,到底是你多劳了。不过,至于徐北虞,就让她禁足半个月罢,让崔嬷嬷去赤菊院,把徐北虞的嬷嬷狠狠的给我打十板子,随从的大丫头也要掌嘴。”
杨氏劝道:“那嬷嬷年岁也不小了,这十板子下去,她如何能承得起,侯爷不如看在妾身面上,就五板罢。”
徐宏俭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杨氏也不再提此事。
第二日一早,崔嬷嬷就带人来赤菊院传徐宏俭的话来了。崔嬷嬷有些歉意的对北虞笑笑,“二姑娘,这是侯爷之命,老奴也不敢违逆,还望姑娘体谅。”
北虞红了眼圈,不住的点头。崔嬷嬷一见北虞那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样子,噙着笑吩咐林嬷嬷把于嬷嬷、小蛮、降香拉下去。
丹砂和川连是平日里跟着小蛮的二等丫头,二人年岁虽然不大,但是丹砂的行事作风和小蛮有些相似。丹砂瞧见摇摇欲坠的北虞,忙劝道:“姑娘快进去罢,这里由奴婢去照看着。”
川连忙扶着北虞进了屋,丹砂吩咐着小丫头一会儿去扶于嬷嬷等人。
北虞哪里坐得下去,见崔嬷嬷一走,北虞忙叫丹砂去瞧瞧三人的伤。丹砂知道北虞惦记着几个人,快步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