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刘伟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刘伟的遗像放在客厅的侧面,有不少人在排队祭拜。旁边很多亲友红着眼睛哭泣着,穿着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农村的长辈们,如此多的农村长辈都在哭泣,可见刘伟是他们家的大人才,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大悲……
唉,李辉摇摇头,牵着果果也过去祭拜。刘伟的房子不大,看起来是八九十平方的样子,不过一家三口也足够了,只是众多亲友让这个空间显得狭小,李辉在自己呆惯了,一百五十平是这个房子的两倍大。
丁丁披麻戴孝跪在侧面,小家伙还完全不能懂这是怎么回事,表情茫然。他才两岁不能理解死亡,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儿陪着他。
祭拜了之后,李辉去交份子钱,然后去找晓冉,果果则是跑去和别的小孩去玩了。
舒晓冉只是准备茶水和小食,和朱琳一起准备,朱琳的眼睛又是红肿的,她肯定要大哭才像话,哭成这样了,李辉真于心不忍,很想安慰她。
但晓冉在这里,决计不可能。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六点半左右,朱琳带着众亲友去附近定好的酒店去吃饭,人也不算太多,朱琳自愿和李辉舒晓冉走在一起,不愿和刘伟的亲人一起。
舒晓冉劝诫朱琳去安慰刘伟的父母,但朱琳无动于衷。
酒店不远,大家都是走过去,到了酒桌之后李辉和妻子孩子坐在一起,说着话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抬头,陈宝华又坐在妻子正对面的那个位置了,真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是因为朱琳刘伟的亲友都长得太平凡还是过于乡土气,总之陈宝华在他左右两个中老年男性的衬托之下显得体貌高伟俊俏不凡。
果然陈宝华还是来了,不过朱琳表现得好像很高兴他来,给他端茶倒水的,还连连拍他肩膀,李辉猜想陈宝华给了朱琳令她超乎想象的大额补偿。
而朱琳并不知道是陈宝华弄死的她丈夫,只以为是礼金,是刘伟生前一个慷慨的朋友。况且她一个女人目前正是要钱的时候,怎么会不高兴呢,她或许能托陈宝华多认识几个有钱人也说不定。
李辉一见到陈宝华就举杯和他示意,陈宝华也笑了笑,点头举杯。
一想到白虎善人的新闻稿,又是陈宝华在暗度陈仓,李辉就郁闷。这个陈宝华和他哥哥陈宝国在枝城是真正的只手遮天。
果果似乎要上厕所,妻子带着果果去卫生间。
这时候陈宝华走到李辉的身边来坐着,拿着他的酒杯。
陈宝华坐在舒晓冉的座位上和李辉打招呼,“辉哥!好久不见了。”
李辉:“最近挺忙吧,陈总?”
陈宝华笑笑,“不忙,就是瞎折腾呗。”
李辉:“你在枝城那么成功,总不可能都是瞎折腾来的,我一个穷记者自愧不如,敬你一杯?呵呵。”
陈宝华:“李记者太谦虚了,我很佩服文化人,你看我除了自己的名字会写比划,其余的字都不认识几个,呵呵,听薛金说,辉哥最近都不去我们那里玩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李辉笑笑,“没别的意思,你看到了我老婆一天到晚看着我,我想去也没那个胆子啊。老实告诉你,我就是个妻管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