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兰听得这话,哪里肯承认,急得眼睛都红了。
“白姐姐,我好歹唤你一声姐姐,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我自认读过几年书,也是个讲道理的,分明是那张家蛮横不讲理,要强行拆散我和小竹,你怎么能如此说我?”
“蛮横不讲理?张家我也听说过,作风确实霸道,但却不是个不讲理的,起码这次召集大夫问诊,也没听说少了谁的诊费。
你既然一口一个被威胁逼迫,那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推拒人家的?”
李心兰气的一张脸通红,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寒笑了笑,“无非是些什么配不上,家中已有人选但尚未送聘礼,不好丢了道义的这种屁话,张家一听自然觉得婚事能成,你只是有些不情愿,但并非完全没可能。
那张家小郎君又是心心念念的瞧上了你,看你不情不愿的样子也是开心的不得了,家中人又向来娇宠他,瞧他不吃不喝的闹脾气,少不得给你开出不少实实在在的好处。
你心动脑热的,哪里还记得和小竹的海誓山盟。”
白寒冷笑一声,“既然是自己愿意,就少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好像自己多迫不得已一样,如此行径,反倒失了光明磊落。”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这样的。。。。。。我只是。。。。。。”
“罢了,你自己选的路,我没资格指摘什么,只是小竹那边,你预备怎么说?你如此反复,坏了他的名声,他的处境,你可曾想过?”
****
白寒回到家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和阿九仔细地说了这许多,阿九听罢,脸色铁青。
“从前只当她是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女郎,如何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白寒吃了块山楂糕,又抿了口茶水,“人都是复杂的,多面的,面对唾手可得的富贵,谁又能不心动呢?”
山楂糕是买回来开胃的,她和阿九两个人都爱吃,吃多了荤腥怕积食,又不愿意喝那苦巴巴的药材,吃点子山楂糕最合适不过了。
“难不成从前她和小竹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阿九听的神思怅惘,少不得有些物伤其类的。
“你看你,看人看事不要这么非黑即白,那真心自然是真的,但想要荣华富贵也是真的,单看如何权衡取舍了。
她从前对钟竹心动自然是心动,但是瞧见了更好的,那张家小郎君又富贵又漂亮,且对她喜欢的紧。
娶了这么个郎君,从今以后她也算是跨越阶层了。
她家里的父亲兄弟都从此有了身份,她能不乐意吗?”
阿九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那小竹怎么办?村里人都知道他俩的事儿,且李心兰要去送聘礼的事儿已经声张出去了,小竹的名声毁了,今后可如何是好?
虽说没成亲,但哪个女子愿意要别人不要的郎君?都觉得下了自己的脸面,捡别人不要的二手货。
小竹身子不好,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