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宏英干脆招手道:“青月你也再来吃一点,陈兄弟除去血刀恶贼,大家庆贺一下。”
一边喝酒,陈恕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其他人还好说,杜青鱼听得惊叹不已,明明毫不稀奇的事情也能连哇带啊。他本身是极想到场观战的,可惜因为陈恕和蒋宏英两人熟识人人都知道,他担心自己走后会连累到他,任盈盈说不定走好借刀杀人,所以让他们出来躲一躲再说。
想到此,陈恕不禁有些歉意地向蒋宏英道:“老哥,这一次我是出了风头,你在洛阳闯了这么久,可都被我给连累了啊。”
蒋宏英哈哈大笑,说道:“说什么狗屁话呢?你我不是自家兄弟么?实话说罢,河阳帮我早不想呆下去了。我堂哥他们是真刀真枪跟鞑子干的好汉子,我却在洛阳跟金狗纠缠不清,真他娘的憋屈。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嘴上说得豪气干云,杜青月见他喝得满脸通红,忙在旁边踩了他一下,瞪了一眼。蒋宏英顿时蔫了,乖乖地垂下头将酒杯放到旁边,扒了两口饭。
陈恕看得失笑,王语嫣十分佩服,点头道:“还是月姐姐厉害。”
杜青月脸皮薄,啐了一口,摔门而出。
众人扬帆东下,过了新乡、汲县。这天一大早,陈恕还在睡觉,杜青鱼大呼小叫地冲进来,叫道:“陈大哥,快来瞧热闹!”
陈恕正做了个好梦,被他吵醒,没好气地道:“什么热闹?有什么好瞧的?”
杜青鱼笑道:“这热闹可挺有意思的,你不来瞧可别后悔,我是叫了你的。”说着自己出去。
陈恕被他说得有些好奇,忙起身出来。只见除了这时候雷也打不醒的王语嫣,其他人都聚在船上指指点点。
蒋宏英见陈恕出来,招手道:“快来看,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稀奇。”
陈恕向他们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由大奇。只见不远处的一条船上,伸出一根长长的木桅,顶端拴了一条绳索,绳索上却是一个接一个,捆了一大串人。最后一人倒吊着,脑袋离河水只有不到尺余距离,河中却竟是有一只不知道什么鬼东西,不时蹿出水面来扑咬,吓到这人脑袋连缩,哇哇大叫不已。
陈恕也是惊奇不已,忙道:“快过去救他们!”
蒋宏英道:“已经在靠过去了。”忽然一笑,低声道:“水里那是个人装的。”
陈恕讶然道:“人装的?不是吧?”
蒋宏英笑道:“黄河里哪有这种怪鱼,这人水性极好,我们河阳帮也找不出几个这般好水性的。不过人终究是人,我们这些在水上走惯的,一望便知,只是那几位仁兄吓得够呛。”
这时候船往那边靠近,只听那绳上几个人大呼小叫,其中一人嚷道:“快些靠过来,我身上有黄金万两!谁拿到就归谁!”
另一人叫道:“你这话说得太假,黄金万两多重,岂不是连这绳子都得绷断?”
先那人怒道:“这根绳子不是寻常之物,你没听说过有种刀剑都斩不断的绳子么?”
又一人道:“万两太过夸张,倒不如说是千两!喂,好朋友们,我们身上有黄金千两,谁来取了去!”
又一个道:“千两万两也没什么差别,为什么一定要是黄金那等笨重之物?为何不能是夜明珠、血珊瑚、和氏璧?”
这边船上众人听得好笑,杜青鱼笑道:“这几个是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