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卿弯下腰看他,忍不住喊他的名字,“商砚衡。”
容错在一旁提醒她,“麻醉药效还没有过,以他现在的状态是听不到你说什么的。”
奚沉卿直起腰,不再喊了。
心中有些五味杂陈,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容错最终也没问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奚沉卿也未曾想过解释。
商砚衡被送到了高级病房,外面的夜犹如墨色,风沙沙沙地吹。
明晃晃的大灯被关了,只在床头留下小盏的昏黄色灯。
奚沉卿拿来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商砚衡苍白的面容,虽有些压抑,却并不后悔打伤了他。
当时的情况下,她能从商砚衡的手中挣脱已属不易。
除了打伤他,别无他法。
其实,仔细一想,这似乎也是她自己自找的。
明知道孤男寡女容易擦枪走火,她还是一次次败在商砚衡的委屈之下,选择妥协。
她想,或许她应该和商砚衡保持距离,避免有些不必要的情况发生。
商砚衡只是因为失忆才会格外依赖自己,她有她的人生,商砚衡也有他的道路,等他恢复记忆后,一切轨道都会恢复正常。
他们不能一直继续这样下去。
商砚衡的嘴唇有些泛白起皮,奚沉卿接着微弱的光,去倒了杯温水,她拿来棉签,在水中完全浸湿,而后缓缓擦在他的唇角上。
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映出清丽静谧的侧脸,越发显得柔和。
此时,她和他的距离是那样近。
低眸,她便看到他五官分明的脸,目光很难不聚焦在他好看菲薄的唇形上。
电光闪石之间,她的眼前浮现她被商砚衡按在墙上疯狂深吻的黏腻,不停地汲取,来回地研磨,多巴胺的分泌,荷尔蒙的暴涨,让人深陷其中失去理智。
奚沉卿重重地闭了闭眼睛,将水放在一旁的床头柜。
她像是逃离般离开了这里,就像是说好似的,容错在外面的走廊沉默地等她。
奚沉卿走到容错身边,“你怎么还没睡?”
容错偏头看她,“来看看你。”
奚沉卿看着眼前被风睡得摇晃的树叶,沉默不语。
最终容错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你们到底怎么了?”
这件事,奚沉卿肯定是选择隐瞒的,无论是任何人问这件事。
“你是说商砚衡头上的伤吗?”
容错不可否认地点点头。
“他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头正好磕在大理石洗漱台上。”奚沉卿找了个听起来很像事实的理由。
容错自然是保持着一种半信半疑的态度,“真的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