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继续笑,“我自然是不信的,所以这不是来找你求证了嘛!”
奚沉卿眸色未变,有些斩钉截铁的意味在里面,“霍少不相信的那就是事实。”
“哦!所以沉卿的意思是?”
还未等奚沉卿开口,一道清脆空灵且含笑的声音就缓缓传进几人的耳中,打破此时有些僵硬冷凝的气氛——
“我姐的意思是,顾敛哥和砚衡哥都是我姐最重要的好朋友,只为真心、无关风月。至于网络上那些传闻,媒体记者不都是这样吗?一看到谁和谁走得近一点,就能在他们的笔下传出一系列的事件,只需要一张图片,剩下的完全靠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应当是信者自愚,不信者自诚。”
奚沉卿、顾敛、商砚衡、霍玄四人不约而同朝声源的方向望去,只见奚月端着香槟一边走一边说,笑意拿捏得恰到好处,落落大方,尽显大家风范,眼角眉梢又透露出几分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活泼俏皮。
奚月的出现是最合时宜的,不早不晚,刚刚好,正好打破了现场难以言喻的冷凝。
看到奚月,奚沉卿只觉得救命的人来了。
霍玄问的这个问题有点刁钻,如果对象不是顾敛和商砚衡,换做是其他不怎么熟悉的人,奚沉卿都很难找到一个正确平衡双方的答案,因为这是一个得罪人的问题,无论偏向谁都有些言不由衷的效果,而如果选择保持中立的回答,如果是问题回答本人的话很难有说服力。
所以这个问题由奚月来回答,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奚月一出现便可以解决所有的疑难杂症。
奚沉卿和奚月彼此交流眼神,笑意深浓,一切都在不言中。
顾敛倒是不以为意,只要奚沉卿安然无恙,他便别无所求。
而商砚衡就不这么想了,漆黑如墨夜色的双眸似烟头上的火星子,风吹一点点,火星子亮起一点点,一点点燃烧殆尽,看似弱小不足为惧,但只要伸出手去碰,便能感受到无法忍受的疼痛,落得一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这是最好的选择,但他还是希望奚沉卿能够偏向他,能够多喜欢他一点点。
霍玄嘴角弯弯初旬下旬的船月,丝丝声线似有几分不一样的明朗,笑意几近占满所有的磁性,“好一句【无关风月,只为真心。信者自愚,不信者自诚。】”
奚月是以一种开玩笑的方式开口的,腔调用词都显得格外平淡无常,却能够一语点到最要害的位置,几乎没人能反驳她的话。
年轻轻轻却足以让人语塞。
这是霍玄第二次见到奚月,女孩肤白如雪,如同白玉一般不染纤尘、盈盈剔透,端正的五官俏丽,眼角微垂,圆润的杏眼一笑便溢出光亮来,闪耀着如同太阳般的光芒,没有人不爱看她笑。就像是不懂得转弯抹角,带着一种直白的坦率。
在霍玄看来,奚月和奚沉卿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但长的并不像,给人的感觉也完全不同。特别是俩姊妹的眼睛,一个是黑白分明,没有一丝杂质的黑,清冷矜贵炯炯有神,能够容纳世间的一切,却也能够洞穿、睨视一切,仿佛任何人任何事在奚沉卿面前都是无所遁形。
而奚月完全就是直白而又露骨的眉眼飞扬,和太阳一样过分的耀眼灿烂,尤其是眼睛,就像是去山谷露营,等到晚上,躺在茂盛绿油油的草地上,夜空中未曾污染的明亮的星星。
和奚月在一起的每一个人都很难不被她身上的朝气蓬勃而感染,给他的感觉就是前所未有的放松,不需要周旋任何,不需要计较太多,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雀跃。
奚沉卿正准备给奚月介绍一下,霍玄却主动笑着开口了。
“久违了!奚二小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奚沉卿略微诧异。
奚月和霍玄认识?
奚月朝着奚沉卿解释道,“就是上次因为合作的事去檀宫见晏珩筠,当时霍少也在。”
奚沉卿长长的睫毛微闪,原来如此。
紧接着,奚月露出如山花烂漫的一笑,“霍少好!”
霍玄似乎也格外欣赏奚月,如同兄长对待妹妹一般,“叫什么霍少,听着实在是太生分了。”
奚月哪里会听不出来霍玄的意思,不过她从来都不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人,当机立断,甜甜的喊了一声,“霍玄哥!”
没办法!谁让她到哪里都是最小的。
霍玄立马满足的笑了。
他还不忘在奚沉卿的面儿夸夸奚月,“沉卿,你妹妹可真厉害!和晏氏的合作完全就是游刃有余、信手拈来,珩哥也在我面前夸奚月,说她年轻有为、巾帼不让须眉,很有你当家时的风范。”
场面话没人会当真。
被夸的奚月也只当是一场恭维的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