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那掌柜伸手一指,“四十年窖藏,三蒸烈酒……”
“那你要多少钱。”
看着纸上那几个潦草的数字,冯恩也不愿意和他纠缠、果断说道。
“行,你倒也爽快。”
那掌柜对着冯恩一笑,转眼看向酒坛内部:
“里面还剩一半多的酒,我就只收您一半的钱:二十五两,怎么样?”
“不怎么样。”
放下酒碗,冯恩站起来、盯着眼前这长得还没自己高的人。虽然他知道目前状况下自己不该生事,但他心情不好,所以出口的话也利得像刀。
“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你要酒,我便去这城里最好的酒楼买坛来送你!”
“哎,小伙儿你还是个挺会讲道理的人嘛。”
那酒馆掌柜瞥了冯恩一眼,回身坐回凳上、拈了颗花生弹进嘴里:
“我还以为你会叫出你的意灵、把我一通暴打哪。”
“……你是什么人!”
当即唤出希声,冯恩同时注意到了这掌柜的变化——就在他刚才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身上的猥琐全然消失,眉眼间散发着一阵阵的杀气、如同刀尖般正对着冯恩。
“我说过我是这家酒馆的掌柜了,所以我能做的当然是找你要钱。”
看着他依旧带笑,站起来的冯恩后退一步。
“你要的恐怕不只五十两。”
“嗯,倒也没错。毕竟比起银子还有更值钱的东西——比如说‘消息’。”
说着,那掌柜也站了起来:
“我问你一件事,你答了,酒菜送你、一分钱不要。”
“这酒并不好喝。”冯恩话音冷然,“你问,我也不会答。”
“那也得我先问咯——”
给自己缓缓倒了一碗酒,掌柜且喝且问:
“你口袋里那件锦衣,是谁给的?”
“……”
沉默中冯恩后退一步拿起桌上还剩半碗的酒、默不作声地盯着眼前仍坐在凳上的人。
整间大堂的空气一瞬间凝滞下来,就像是黑夜里无风的荒原般寂静:
直到冯恩挥手将酒泼向那掌柜的眼睛。
“希声!”
他在脱手的同时将音波打入酒液,从而使其更快射入对方的双眼。与此同时他握起的拳头也并不含糊,朝着那掌柜的面门就糊了上去——
“操!”
听到对方的骂声,冯恩并未收手、却在这时发现了异状:
明明自己已经动作,整个人却还停在原地,拳头根本碰不到对方!
“可别以为你走得了!妈的——”
在他面前,酒馆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擦揉自己流泪的双眼、刚升起的杀气又被这滑稽的模样搞得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