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尸体藏起来!”
吕奉仙一挥手,陆丙和齐丁以最快的速度将两具尸体拖进了后院,杨铁心操刀顶着孙虎的心口窝,勒令他不许出声。
吕奉仙把佩剑挂在腰间,拎着酒葫芦来到院子里打开宅门,只见外面有七八名腰悬佩刀,手持火把的差役,看起来像是巡夜的官差。
“大半夜的在搞什么名堂?”
为首的班头想要迈步入内,却被吕奉仙一把推住,“呵呵……我家少主人中了邪,阿翁请了道长在后院做法事,官爷切勿冲撞!”
“半夜做法事?”班头半信半疑,“不是在干作奸犯科的事情吧?”
吕奉仙一脸笃定的道:“我家少主犯了邪祟,每晚三更都犯癫,因此阿翁才请道长半夜做法事。”
接着补充道:“对了,你们晋阳县的兵曹参军徐盛是我家阿翁的好友,上半夜刚在这里吃完酒离开。”
吕奉仙嘴里所说的徐盛就是他方才嘴里提到的故友,二十年前与他一道在安西都护府做过官兵,后来退伍来到太原,混了一个从八品的兵曹。
所谓兵曹,相当于县城的武装部部长,平日里负责管理民壮,以及为朝廷招募兵员,虽然比不上大人物,在小地方也算是有些身份。
“呵呵……原来是徐参军的友人,那没事了!”
班头闻言露出和善的笑容,拱手告别,带着随行的差役继续巡街去了。
院子里有铁锹和锄头,陆丙和齐丁加上小仆童一起动手,连夜挖了一个深达七尺的长方形土坑,然后把金无赤和木逢春的尸体做了掩埋。
天亮之后。
吕奉仙留下陆丙、杨铁心看家,让齐丁到街上买一辆驴车,自己去找徐盛,以运送一些太原特产到长安为理由,请求徐盛送自己离开太原城。
“呵呵……吕兄给太子殿下买的啥好东西?”徐盛笑问。
吕奉仙憨笑:“买了几坛子宁化老醋,另外加上几缸杏花村的清酒,愚兄穷的叮当响,能买的起什么东西?”
徐盛大笑:“东门的刘钦是我内弟,我写个字条,保证畅通无阻。府尹大人稍后要召开会议,恕我不能相送。”
“叨扰兄弟了,改天你到长安,我做东!”
吕奉仙拿了字条,迅速的返回宅院,汇合了陆丙、齐丁三人,把孙虎和仆童塞进酒缸里,骑着马驱赶着驴车直奔太原城东门。
“吕爷慢走!”
有了徐盛的字条,吕奉仙不仅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太原城,看门的班头喊得尊称一声“爷”。
半个时辰后,四人一车渐行渐远,距离太原城已经二十多里路。
“这不是去长安的路吧?”陆丙挠头问道。
吕奉仙点头:“去镇州。”
……
两天之后。
水杨花快马加鞭,昼夜疾行,回到了位于平康坊的相府。
“金无赤和木逢春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
李林甫在偃月堂内召见了水杨花,他并不关心两个杀手的死活,只在乎有没有暴露身份。
水杨花拱手:“他俩身上除了衣衫,没有任何物品能够证明与相爷有关系。”
李林甫点头:“五行侍卫缺一不可,金无赤死了还有金足赤,木逢春死了还有木迎春,本相会立马补上空缺。”
“是。”
水杨花点头。
他知道,李林甫暗中蓄养了数十名死士,金木水火土只是代号而已,自己死了,一样会有人补上位置。
“你去找李普,领三百两黄金,给金无赤和木逢春的家眷各送一百两,妥善安置。”
“多余的一百两呢?”水杨花不解。
李林甫捻须道:“给梁庆家眷送去,把他们送到岭南去,远离中原。”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