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带着周老先回屋吃药,休息。
阁楼里,只剩下周聿铭和沈半夏两个人,
窗外雪花飘飞,屋里热气蔓延,倒也别有一番氛围。
周聿铭一边给沈半夏倒茶,一边低低地感叹了一句,
“爷爷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语气里还是多少带着几分伤感。
“周爷爷可能有什么心愿,
导致他一直惦记着不敢忘。
所以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再加上年纪也大了。”
沈半夏本来想安慰周教授,最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我爷爷已经能分清我跟聿航。
最近几次我聿航的打扮回来,他都说我不是聿航。”
“老人有时候老归老,心跟明镜似的。
他可能就是想知道自己另一个孙子到底去哪了。
或者说他已经意识到另一个孙子已经出事,只是想要个确定的答案而已。”
“有可能,但因为不能完全确定,
我也不敢贸然将聿航的事跟爷爷奶奶说。”
“周奶奶或许早就知道了,只是为了瞒着周爷爷,也跟着装作不知道而已。
或许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装着装着,哪天就成真了,孙子就回来了。
她到底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沈半夏心疼道。
清醒的装傻比真的糊涂更难!
周聿铭低着头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了一句,
“有时候我也希望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人最难的是,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同时,还得将生活继续过下去!
就如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最后都要面对死亡,但依然努力将眼下的生活过好!
因为是我们总得不枉此行!
而有的人走的早,有的晚,不过是旅途的下车站点不同而已!
虽然下车站点不同,但说不定未来又会在不同地点相聚!
离别是伤感的,但有时候也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