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打紧的人。”
萧婵镇定自若。
“镇国公不信我?”
听她又搬出封号来提醒他,元载说不出话了。但握着她胳膊的手却没有松懈。她只要略抬眼,就能瞧见他泛红的眼底,那是熬了半宿在等她的结果。
可萧婵就是没有抬头。
“五郎。” 她语气极有耐心。
“那人不过是我拿来消遣罢了,你我才合该同心。明日既是春祭,想必陛下不会有空再寻我的麻烦。更何况……” 她停顿片刻,才继续说下去:“本宫猜测,陛下最近,应当是有了新欢。”
元载沉默。萧婵隔着衣袖拍他的手,笑了几声。
“看来你得消息不比本宫迟。那么,明日春祭,该知道的也都会知道了。这是陛下登基后第一个有望立为后妃的女子,朝臣们应当十分欣慰,劝诫的奏章也会少些吧。”
“阿婵。”
“本宫晓得你要说什么。” 萧婵微笑:“他是本宫的长兄,本宫当然……盼着他好。他好好地活着,大梁的国祚才能长长久久。”
“可我这趟自东海回来,是为给你报仇的,阿婵。”
他眼睛在黑暗里闪光。年幼的头狼、獠牙尚未长成,却已有了睥睨天下的野心。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ouwenwu7。com
萧婵的眼睛在暗处,眼睫上下眨动,没有说话。
“只要你我顺利成婚……我便带你回东海国。自我袭爵后,日夜秣马厉兵,只待……”
元载没再说下去,萧婵一只手指抵在他唇上。
“收声。”
她抿唇,侧过脸听马车外的动静,随即用嗔怪的眼神看他:“这是长安,胡闹。”
他笑了,颊边酒窝和他梨涡是一对。抬手把她手指握住,声音更低。
“我不会有事,阿婵。我保证,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嫁人”
萧婵又拍了他脑袋一下,像个恨铁不成钢的长姐。
“三年了,还是这么鲁直。在东海国是怎么活下来的?你那些亲眷们,不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元载眼睛亮了。
“殿下打听过我的事?”
她后悔得恨不得把舌头吞了,立即将手收回去:“东海的事,前朝向来关心。”
说完了这句,她听得身边迟迟没有动静,疑心他是被她的冰冷态度伤到,就转头去查看,黑暗中恰撞在他胸口,听得元载低笑了一声。
“阿婵。你也和三年前一样,总对不该留情的人留情。”
她听得见元载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