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莉注意到陆北川的视线,脸上的红晕越燃越深,她低头藏住羞涩的笑脸,解释道。
“刚刚景阳不小心把颜料打翻了,我衣服上蹭了点,安夏姐怕沾的时间久了洗不掉,就拿了自己的衣服下来给我先换上。”
陆北川眉心紧拧着,脸色铁青,刚到家的好心情全因为这一出意外给折腾得稀碎。
“对了,我还不知道您是景阳的……”
文莉只知道安夏是陆景阳的姐姐,其他的一概不知,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举手投足间矜贵高冷,身上的成熟气质更加俘获人心气。深邃的五官倒是跟陆景阳有些相似。
“叔叔?”文莉试探问道。
陆北川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管安夏叫姐姐,管他就叫叔叔?
眼瞎了?
户口本上他们也就只相差六岁。
“我是景阳的哥哥。”
“哦哦。”文莉连连点头,同时也对自己刚刚“超级加辈”的猜测有些不好意思。
文莉脸上的红晕不减,抿着唇,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十足十,她勾了勾落在垂落在鬓角的发丝,羞涩笑着问。
“我跟安夏姐差不多大,应该也比您小,那我以后就跟景阳一样喊你哥哥吧。”文莉自我分析着主动套着近乎。
陆北川蹙眉,睨了眼文莉。然后抬手解着衬衫的袖口。
余光中,文莉注意到他无名指上那枚没有多余过多设计的素圈铂金戒,脸色“唰”的惨白。
“你管她叫姐,”陆北川气定神闲地瞥了眼楼上,“那就该叫我姐夫。”
文莉苍白的脸上掠过错愕。
他跟安夏是夫妻?
可安夏手上为什么结婚戒指?
而且这个家里为什么连张结婚照都没有?甚至连他们夫妻二人的合影都没有。
这是夫妻?
陆北川不再理会她的抬脚上了楼。
安夏已经回到洗手间继续清洗文莉的那条裙子。可是深色的颜料已经渗了进去,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这裙子大概是得照价赔偿了。
手指都搓洗得发胀,安夏索性放弃,准备下楼跟文莉说一声,转身,却迎上陆北川直勾勾的目光。
心里的厌恶顿时升起。
“出差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主动联系我?”陆北川看出安夏眼底闪过的厌恶。但只以为是她刚刚看到自己误抱了文莉后吃醋的反应。
毕竟一个礼拜前在主卧里她配合的那场颠鸾倒凤足以说明她对自己并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安夏没理会,侧过身,直接越过他走出去。
陆北川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拉住她。
“刚刚是我认错了。”他主动解释道:“她穿着你的衣服。我又不知道你已经请到了老师。”
安夏并不在意,回头看他的眼神冷若寒霜:“松手。”
陆北川这才意识到安夏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
“没怎么,你别碰我。”安夏实在不想跟他浪费口舌多言什么。
只要看到他的脸,安夏就会想到父亲在重症监护室里毫无生息躺着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这些年一直道貌岸然地演戏,装好心装大方,或许早两年父亲就能转醒了。
那股怀疑被坐实。
陆北川更用力地抓紧她的手腕:“你又在闹什么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