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办公室的路上,戚组长才想起来说“大番,昨天让范志把我气着了,我都给忘了,有两个找你的电话,一个是从你们学校打来的,也不知道是学校有啥事儿找你。另一个可就有意思了,是你的女同学打来的,我当时特意多问了几句,听她说是在沪市的哪个大学附属医院工作,还问我周末咱们休息吗,听那意思是想跟你见个面,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当时就没记清楚具体是哪所附属医院。不过你放心,电话我都仔仔细细给你记在本上了,你回头可得想着先给人回个电话,别误了事儿。”戚组长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略显破旧的小本子,在大番面前晃了晃,以证明自已所言非虚。
大番微微一怔,心中瞬间涌起诸多复杂情绪,仿佛平静的心湖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应道:“好的,谢谢戚总。”
戚组长摆了摆手忙说道:“没事,没事,都是些顺手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
一直默默坐在身旁的柳燕燕,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当听到“女同学”三个字时,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了一下,一种莫名的酸涩之感涌上心头,让她心里莫名地有些难受。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眼神也黯淡了几分,原本欢快的心情都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她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大番,目光中满是探究与担忧,似乎害怕王大番会因为这通女同学的电话而被什么东西从她身边夺走。
领导其实看的出来,他们的关系正在发生某些变化。
回到办公室时,众人听闻二范已被带走,有些人此刻才幡然醒悟,大番果真是高人,主动缴纳罚款并让叔侄二人签字,实乃明智之举。若无这些确凿证据,要定他们爷俩的罪,怕是难如登天。经此一事,王大番已然成为基建处的风云人物。
王大番借了办公室电话给学校回过去,学校工地负责人打来的。
“行,我知道了,这两天刚安顿下来,学校的进度盯紧了,安全一定要强调,因为安全的事该罚就罚该训就训,不能掉以轻心,有什么事再打电话过来。”
打完电话才发现戚组长一直含笑盯着自已“戚总,我这是不是有点过了,呵呵。”王大番尴尬于刚才的失态。
“不过,不过,安全最重要,这是时刻绷紧的一根弦,对,该罚就罚,该训就训,眼下咱们为了赶进度,难免疲劳上岗,咱们得给他们制定个规定,既能照顾到工人自身,也能兼顾到施工进度。我看这事就交给你啦。”
“好,我这两天做出来。”
戚组长一脸凝重地说道:“赶工期、赶进度、抓安全、保质量,这几个要求乍一听好像每条都很正确,但真正到实际操作的时候,却让人觉得它们之间充满了矛盾和冲突啊!唉……这样吧,大番,你和小顾先辛苦一趟,去盯着点二号工地那边的情况。二范走了之后,范宾的车队肯定是留不住的,这工程进度势必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呐!”
听到这话,王大番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转身与顾顺一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前往2号工地。就在这时,柳燕燕和另一个女同事也快步走了过来,表示她们也要一同前往那个地方。只见柳燕燕略带无奈地抱怨道:“哎呀,真是倒霉!昨天就是因为范宾那件事,咱们的工作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完成呢!没办法,今天只能蹭一蹭你们的车一块儿过去了。”说着,她还调皮地冲王大番眨了眨眼。
2号现场负责人脸上挂满了无奈之色,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唉,原本范宾在这里的时候啊,起码还能再多调配出3辆车子呢!虽说那家伙偶尔会捣捣蛋,但好歹多少也能帮着赶一赶进度呀。可谁知道他这一走,事情恐怕就更难办咯!”
听到这话,一旁的王大番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道:“不是都说好了这里当天就能结账嘛,怎么找个运输车队还是这么困难呢?”
负责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现在这卡车可不好弄哟!全国上下到处都在大兴土木、开展各种工程项目。那些外地的车队吧,嫌弃我们这儿路程太远,根本不愿意过来跑这一趟;而本地的车队呢,则觉得咱这活儿太难干啦!您想想看,咱们可是在江边施工呐,到处都是泥沙地。根据那些司机们反映啊,光是这油钱就得比一般正常的工地多出整整三倍呢!倒不是因为油价贵,而是由于这地面太软乎,车辆开进来动不动就被陷住,所以费油得很呐!”
“好,您就先去忙您自已的事吧,这边交给我们来处理,我们商量一下。”王大番和顾顺看着面前这个棘手的难题,不禁感到一阵头疼。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合作机会,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两倍于当地的收入,居然没有任何一支车队愿意进驻施工现场!
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甚至让人觉得荒诞可笑。然而,现实就是这般残酷无情地摆在他们面前,容不得半点质疑。
他们沿着施工场地外围缓缓前行。脚下的道路满是泥泞,每走一步都仿佛要陷入其中一般,而且地上到处都是积水,稍不留意就可能溅得一身泥水。这里毕竟是南方地区,气候潮湿阴冷,雨水更是常年不断。
王大番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格外冷清。而那些尚未完工的建筑物,则像是一个个沉默的巨人,静静地等待着有人能够打破这片沉寂。
顾顺也同样眉头紧锁,心中思忖着解决的办法。他抬头望向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会有一场倾盆大雨降临。面对如此恶劣的条件,想要找到愿意进场的车队,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