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女大夫的难,更多的还是来自世俗。”谢太医叹了口气,“女子本就难,何况,女大夫还要抛头露脸的为人诊病,这治病救人免不了就要和病人有肌肤接触,再一个,女子更容易被人诟病攻击,以前的桑先生就是被亲近的徒弟背刺,蒙冤做了替罪羊,才断送了做女大夫的希望,还差点儿被逼疯。”
“既知是蒙冤,为何不能……”傅敏酥疑惑。
四爷爷他们从不提以前的事,她还是头一次这么清楚的知道,四奶奶为何会疯癫的原因。
“我们知晓又如何,东煌百姓千千万,我们能见一个解释一个吗?”谢太医叹息着摇头,看着傅敏酥说道,“你要记得,欲救别人,你首先得先保护好自己,医者的名声,很要紧。”
“嗯嗯,我记下了。”傅敏酥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谢太医是好意,她不想拒绝。
谢太医笑了起来。
她是个聪明人。
谢家有这样的大少奶奶,真是捡到宝了。
“酥酥啊。”陆芝兰参观完,来找傅敏酥。
“我先回去了,昨日我要上值,下值再来。”谢太医见机告辞。
傅敏酥将人送到院门外。
谢太医一出去,就看到了还站在门口的福宣,不由愣了一下。
“谢太医。”福宣笑眯眯的招呼,“我家老爷有请。”
谢太医转头看了一眼傅敏酥。
“萧老住在隔壁休养。”傅敏酥笑着解释道。
萧老身份不一般,想来,谢太医也是接触过的。
谢太医深深看了傅敏酥一眼,点头,跟着福宣去了隔壁。
傅敏酥看了看外面等着的傅桃福和傅枣福两人,神情淡淡的退回院中,直接关门。
傅桃福:“……”
傅枣福:“……”
“酥酥。”陆芝兰还在堂屋等着。
“娘,怎么了?”傅敏酥疑惑的打量陆芝兰。
“你这院子也太小了点,娘的陪嫁里还有一处宅子,要不,你……”陆芝兰心疼的拉住傅敏酥的手。
“娘,再小,能比你们住的东跨院小?”傅敏酥反问。
陆芝兰默了默,叹了口气,拉着傅敏酥坐下:“傅府就那么大,人又这么多……”
“娘有没有想过,分家?”傅敏酥试探着问。
陆芝兰竟没有半点儿意外,她想了想,点头:“自是想过的,以前,你爹总想着自己是傅家长子,若是分出去,会让你祖父脸上蒙羞,现在,眼见你的几个侄子越来越大了,东跨院住得太挤,长此下去,确实不是个事儿,他也动过搬出去的心思,不过,想要办成,还需要一个契机。”
“你们有打算就好。”傅敏酥松了口气,她怕的是他们想不开,非要和傅府的人挤一处。
“你就放心吧,你爹如今想通了,他呀,准备今年下场,争取考个好名次,哪怕是谋个外放的官职也好。”
陆芝兰笑着拍拍傅敏酥的手,歉意的说道。
“酥酥,我知道,你的几个哥哥亲近二房,伤了你的心,但,你的嫂子们都是好的,你帮她们一回,她们必记你一辈子,待他日,我与你爹真的去了外地,你的哥嫂们总会有一两个留京,你也不至于没有娘家可去。”
“我会照看好四嫂的。”傅敏酥笑笑,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