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崔南烟正在准备半夜起来给伤员们检查身体,就见一道身影坐在自己的院中。
“别动手,是我。”
崔南烟:“……”
“独孤信?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跑到我院子里来坐着?你有病啊!”要知道刚刚他出声慢一点,就可以去天国了。
默默地收起来已经出现在身后的大铁锅,自从上次拍飞过齐裴之后觉得十分好用,可攻可守。
独孤信也不想来,但是被晾着这么多天心焦难耐,尤其是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在站起来。
他静默片刻才开口道:“难道你不应该叫我一声公爹么?”
公爹?崔南烟差点笑了,这人倒是会融入身份。
“抱歉,暂时没有融入这个角色里,所以你就凑合着听吧。”以后能什么样还说不准呢。
“你找我来不会是想要听我叫你一声公爹吧?说说你的来意~!”她这是踹着明白装糊涂,就算知道也要对方主动的说出来。
她说出来是孝敬长辈应该的。
独孤信自己说那就是求着自己。
这两者之间的态度天差地别的,再说她也不乐意去治疗,毕竟他的伤势都二十多年了,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当年没死就是万幸了,谁知道手术后能不能醒来。
封豫虽然不期待父亲这个人,但是她也不想让这个人死在自己的手术台上,这容易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
即便出现的几率很小她也不想去冒这个险。
独孤信见她死活都不提治疗的事情,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来讲了。
“我想让你看看我的伤势,还有没有可能恢复。”
“我不治,治疗你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甚至还会是麻烦,你应该清楚你的身份并不受欢迎。”崔南烟说话开门见山。
事实就是这样,不管他是死是活,全都无所谓。
甚至她觉得活着还是个麻烦,毕竟死人好操控想怎么样自己编就行。
可是活人他有嘴巴,有自己的思想,是一个异数。
独孤信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难道你不怕豫儿生气吗?”
“他生不生气关我屁事,再说了他也不可能为了你来跟我生气。”两人心里都清楚,没有杀他已经是看在生父的面子上了。
崔南烟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准备离开毕竟还有很多病人等着她呢。
“等等,我可以答应过你们条件。”独孤信眼巴巴的看着她,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崔南烟,你就这么对待你的公爹吗,难道你不怕以后被天下人耻笑吗?”齐裴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比之前更下消瘦了。
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口齿不清,漏风的感觉。
那双眼满是阴鸷,看向崔南烟的时候总是有点不怀好意。
她当然知道齐裴对自己有怨恨,毕竟那一铁锅拍得他怀疑人生差点就见太祖皇帝了。
崔南烟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耻笑?
“怎么还有人敢上我面前来笑不成?无非就是背后说人,这又何妨?”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就算我做得再好依旧会有不喜欢我的人来说我的不是,既然他们都是不喜欢我的人,为何我要因为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来浪费精神?”
她从来都不是个会因为别人而内耗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