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望了望周围暗沉阴森的布置,鼻尖尽是腥锈血味,
得赶快离开这里,
许肆用衣袖擦去脸上残存的印痕,将怀中人臂膀搭在肩上,然后右手穿过李莲花的膝弯处,把他抱起来往怀里颠了颠,
李莲花的发尾随着许肆的动作轻轻摆动,隔着衣衫许肆都能感受到心上人的发丝正在轻轻拍打他的手臂,一下又一下的不轻不重。
走动间,被他抱在怀里的李莲花,脑袋无意识的在他脖子处磨蹭,
颈侧是对方微微呼出的气息,领口处时不时传来柔嫩的触感,
若是往常这般,许肆早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可此刻他显然没什么旖旎的心思,瞥向李莲花的眼里是数不清的心疼,
又清减了些许。
许肆最初设想要将单孤刀千刀万剐还是没能做成,地牢内这人很干脆的被花花一剑了解,
许肆也没有心思去鞭尸,他嫌脏,只勉强的将插在单孤刀心口处的刎颈拔了出来,
这把剑虽来历。。。,但这并不是花花之过,他用这把剑斩去了许多不平之事,
此剑无错,花花亦无错,就这样弃了,实在是可惜。
于是最终许肆还是决定将刎颈带回去,之后如何,用与不用,全在花花。
拔剑的时候,得亏许肆下手利落,不然还得被溅一身的血,平添几分晦气。
踏出地牢的那一刻,温暖的阳光照射在二人身上,竟有些刺眼。
许肆眯了眯眼,将李莲花搂的更深,慢慢的走向事先封磬为他们安排好的卧房,
身前是光,身后是暗,脚下的背影逐渐被拉长,明灭交织,
一切都终将成为过去。
。。。。。。。
这一觉,李莲花睡了许久许久,待他睁眼时,恍惚间眼前重影绰绰,
都有些看不清了,这是哪儿。。。
李莲花起身半坐,指腹在额前几次按压,蹙起的眉在眉间印出一道深深凹痕,
视线扫过屋内,落到不远处时,李莲花心松了下去,他看到了坐在桌前正拿剑不停地擦拭的阿肆,
定睛一瞧,却不是他以为的御琴,
是。。。。,刎颈,
许肆拭剑的习惯还是跟李莲花学的,他闲暇时来经常抱着自己的少师反复擦拭,
打磨的几乎都要抛光,锃光瓦亮的,看的就让人心生欢喜,
而且许肆觉得花花拭剑是专注的眼神姿态特别的有魅力,很吸引人,
耳濡目染之下,御琴也是常用常新。
李莲花起身的动静,引起了一直关注他这边的许肆注意,
于是他抬头就对上了李莲花刚起时带着几分氤氲雾气的双眸,看来花花这一觉睡得不错,连精神气也恢复过来了不少。
许肆松了口气,于是也有闲心将心神分在李莲花炸起的,颇为显眼的头顶碎发上,
分量不少的刚长出来没多久的额前碎发,被花花这一觉睡的,彻底炸毛了。
往日里李莲花起来时都会顺手将它们压下去,不然走动的时候,会随风晃动,存在感强不说,还会引来阿肆和师娘的,
嗯,
打趣。。。吧。
但显然此刻他没注意到,顶着一头凌乱在许肆面前晃了好久,
看的他强迫症都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