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自己再睁开眼时,是在自己的床上。
而床边,坐着粱煜。
“爷……”阿萱撑着身子坐起,眉心紧拧,“我怎么回来了?无相那……”
“无相已经醒了。”粱煜一边说着,一边随手端过一旁的药,声音清冷,“剩下的事,他自己会处理。”
说着,他舀了一勺药,送到了阿萱的唇边。
淡淡的药香扑鼻,是补气血的好药。
阿萱伸手,“我自己来。”
只是,粱煜神色冷冷,并未松手。
阿萱便只能张开了嘴,一口一口地将药饮尽。
粱煜全程冷着一张脸。
等阿萱喝完了药,他将药碗放到一旁,这才问道,“你与无相是何时相识的?”
语气染着淡薄。
阿萱不禁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便听粱煜接着道,“你的医术,并非同陈军医所学,而是师从无相,对吗?”
阿萱心口一惊。
只想着她与无相的对话粱煜都听到了?
正要开口,却见粱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阴森可怖。
“你何时认得无相,本王怎会不知?”
在粱煜看来,医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阿萱既然能跟无相学了医,就表示她与无相背着他约见了无数次!
怪不得无相病重,她会这般紧张,甚至不惜当众脱衣,也要救无相!
看着粱煜那被怒意渲染的面孔,阿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这便证明,她与无相的谈话,他并没有听到,也并不知道自己是重生的。
所以,要她怎么说呢?
说自己是上辈子就认得了无相?
这样的回答,恐怕只会被他当做是在戏耍他。
于是,微微垂下眸子,并不打算应他。
可下巴却是被他一下子捏住了。
强劲的力道好似随时都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一般。
她被迫抬头看他,那阴鸷的脸上,染着嘲讽,“本王的阿萱,真是背着本王,学了好些本事。”
他亲眼看着她一针一针地将无相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可他一点都不开心。
甚至,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他养了她十年,他以为她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的,他以为是他一手将她教养成了如今这般强大的样子。
却忽然发觉,他错了!
此刻的粱煜,似乎是被怒火烧毁了所有的理智。
这种时候,阿萱知道自己不能再火上浇油。
她只能顺着他的毛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她看着粱煜,尽量让自己的双眼透着单纯,“我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爷。”
闻言,粱煜盛怒的双眸微微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