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渊抱着双臂,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着架子上那个人。
良久,他忽然开口:“知道他是谁吗。”
沈愉摇了摇头。
“上次那一枪就是他打的。”傅临渊缓缓道。
沈愉想到了,她初见傅临渊那天,他身上的枪伤。
“落在敌人手里,就是这个下场。”傅临渊慢条斯理的声音在这血腥的场景中显得格外鬼魅。
他看向沈愉:“你要是落在季睿诚,或者其它任何我的敌对方手里,你说,你会不会这么惨。”
沈愉的心如被雷击,剧烈跳动了起来。
手心渗出濡湿的冷汗,她不由自主握紧了手。
“有的时候,光靠脑子是不够的,得有绝对的力量。”傅临渊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导师,“多一分力量,就多一线生机。”
沈愉咬紧了牙关。
所以刚才她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是他的仇人派来的爪牙,落入了他手里。
“自从你上我车的那一天起,你就和我是同一方的人了,起码在很多人眼里是这样的。”傅临渊慢悠悠地道。
沈愉没法反驳。
就好比今天找他说话的季睿诚,他就认为她是傅临渊的人。他给傅时予下药,也是想毁掉她和傅临渊这段关系。
而这样的情况,她以后还会遭受,可能还更多。
从这个房间出去,沈愉正好瞧见元帅进了隔壁的房间,接着,房间里传来元帅野性的嘶吼,和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
闻之心惊。
“之前告诉过你,我一直在训练元帅。”傅临渊说。
沈愉微微抿唇:“没想到是用真人训练。”
傅临渊嗤笑一声:“假的还有什么意思。”
沈愉没再说话。
她大概明白傅临渊的意思了。
接着,傅临渊带着沈愉,走到了最里边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非常大,粗略估计有四五百平,里边放着数不清的器材,有一部分沈愉在健身房里见过,其它的她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
“我告诉过你,凶残才有用。”傅临渊看向沈愉,“你也告诉我,你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望着这偌大的训练场,她彻底明白了傅临渊的意思。
“对,我愿意。”
上次说愿意还有些迫不得已的无奈,而现在的愿意,就是发自内心的渴望。
她要变得更强。哪怕要变得残忍,变得凶戾,变得不像以前的自己。
这样,她以后才能保护自己,反抗其它人,守住重要的东西,比如亲人,比如信仰,比如道德底线。
望着她眼中簇簇的灯火,傅临渊勾了勾唇角。
他上次只是提出,见她勉强,不想强迫。
只有发自内心的主动,才会事半功倍。
“我为你找了个熟悉的老师。”傅临渊说,“他会教你。”
阿兴从门口走了进来。
“沈小姐,先生让我来教你。不过不用担心,医院里你母亲那边已经派了其它人去守着了。”
沈愉点了点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