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仗我,刘哥,您这就是开玩笑!”
“听我说完嘛,回头有时间你带弟妹去我公司看看营业执照就知道,我们公司的经营范围很广。跟我合伙的哥们晚上有事没来,他人脉比我广,按我们的发展计划,车展和公司庆典只是暂时的,接下来肯定要组织一些演出,我那哥们认识很多明星的经纪人,说不定哪天就请明星来燕阳开演唱会。”
“刘哥,您这是搞大了!”
“也谈不上大,有这些资源为什么不用,你说是不是。”刘建鹏不无得意地笑了笑,接着道:“想搞场演唱会不容易,这个不容易主要是在审批上,要经过文化局批准,要你们公安局审批。我们以前也搞过一次,真是跑断腿,你在公安局上班,马上就是副科,就是算这些不归你管,但你认识负责审批的人,到时候一定要帮老哥这个忙。”
正如刘建鹏所说,搞演唱会是要去公安机关申请,要提交营业执照等材料,要填《大型群众性活动安全申请表》,要经过公安机关治安部门批准。
韩朝阳没想到他真会求自己,正不知道该往下接,一个矮矮胖胖的哥们突然道:“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朝阳,我不是对你个人有意见,我是对你们公安局有意见。”
“苏哥,您有什么意见?”韩朝阳笑问道。
“照理说演唱会是私人盈利性质的,你们公安局如果没拿主办方的钱,就是花纳税人的钱去负责安保,我们这些纳税人的钱是给明星保驾护航的吗?如果你们公安局拿了演唱会的钱,那就是雇佣关系,警察能被雇佣去当演唱会的保安?”
“朝阳,老苏这一说我对你们公安局也有点看法。”一个大光头放下筷子,挥舞着胳膊说:“现在开个演唱会必须要提前去公安局报备,然后由你们公安局提供安保。并不白请,主办方要花十几甚至几十万安保费,还要赠送几十乃至上百张公关票,你说应不应该?”
他们大多没承办过大型演唱会,但几乎全参与过。
有人开了个头,一个个就这么声讨起来。
一位只知道姓邱却见不得名字的邱姐,更是义愤填膺地说:“在国外,包括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演唱会安保都是由专业的保安公司加上演出场地工作人员负责的,也会招募一些工读生和社会志愿者去协助。不像国内,办演唱会安保被公安垄断,需要多少安保费是一口价没得商量,想去燕东体育场开场演唱会的安保费用动辄十几二十万,这还不算给人情票的成本。
而且演唱会一般是在晚上举行,我知道你们经常平时很忙很累,工作一天晚上还要去维护演出安全,十分辛苦。安保费那么高,但到你们手上可能只有一点补贴和加班费。我觉得你们总说警力不足,其实是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
如果能让专业的保安公司负责安保多好,既能减轻你们这些警察的负担,可以精力用在更好地服务社会上,另一方面也能让演出的安保费用更加合理,能给收入本来就有限的观众减轻一点负担,毕竟这些成本最终全会转嫁到票价上。”
说得头头是道,说完之后不忘补充一句这是她的一点不成熟的想法。
韩朝阳没想到吃顿饭也会被声讨,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各位哥哥姐姐,人情票、公关票的事我不是很清楚,但对于大型演出活动的安保费我多少知道一些,因为我们巡逻队参与过演唱会安保。”
“你说。”
“第一个问题,我们公安到底该不该参与大型活动安保?”
韩朝阳环视着众人,不缓不慢地说:“我认为我们不能用国外的经验来套中国的国情,而且外国的大型活动安保并没有邱姐您刚才说得那么好,平时留意新闻就知道,不是这个国家出事,就是那个国家出事,并且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
真要是发生一次踩踏事件,死伤几十乃至上百号人;真要是发生一次暴恐,几千乃至上万观众被恐怖分子当作人质,到时候就没有人会质疑公安该不该参与大型活动安保,而是质问公安整天都在干什么,安全防范到底是怎么做的。”
谢玲玲早憋不住了,冷不丁来了句:“邱姐,我有一个同学在国外,前不久刚回来过,她有切身感触,她说论社会治安,我们中国真比国外好,而且比绝大多国家好,甚至不是好一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