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盯着师颂。
师颂:“看着我干嘛?”
田椒道:“你觉得这么说了之后我还能放心吗?”
师颂抓抓自己的头发,道:“倒也是哈,不过他那事儿真的只是有点麻烦,不会有性命危险。”
田椒:“你果然知道到底怎么了。”
“……”师颂对这个妹妹向来是没有什么防备心的,轻轻松松就被田椒把话诈出来了,他小声的骂了句脏话,道:“你怎么这样啊,利用我的信任是吧?”
田椒抱着胳膊:“那你和裴行川合起伙来瞒着我就对了?”
师颂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头秃的说:“这事儿我确实知道一点,但也只是一点,是从郜宁那里听说的,好像是和顾桁有关,但是具体怎么样,我是真的不清楚,裴行川事先也没有跟我通过气啊。”
田椒看他表情,确认他没有说谎,这才皱起眉头。
裴行川最近一直在忙的事情田椒其实是知道的,裴行川从不瞒着她,桑令雪回归雾岛后一直有自己的盘算,并没有打算跟裴行川师颂等人坦诚合作,但是在一些无伤大雅的——比如说顾桁那个丧心病狂的研究基地这一点上桑令雪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愿意跟裴行川共享调查成果,裴行川近来就是在做各种调查,整合资料。
虽然这件事本身也跟顾桁有关,但他们的调查都很隐秘,还有桑令雪的人打掩护,总不能是被顾桁发现了吧?这样的话倒是能称得上和顾桁有瓜葛,但是那样的话,顾桁应该会选择杀人灭口才对,事情不应该只是“有点棘手”的程度。
田椒一时间想不出来,干脆不想了,反正裴行川没有性命危险,等得了钓场见到人亲口问问就知道了。
到了冰钓开始的那天,田椒和宋可玲一起出发,宋二夫人因为有一些人员调度上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早早就出发了,田椒上车的时候发现宋可骢也在,这人还非常下流的冲田椒吹了声口哨:“怎么你男朋友不在?他以前不都像是哈巴狗一样跟在你身后打转么?”
田椒都不知道多少次感叹基因的神奇了,宋可玲这姑娘虽然娇纵跋扈,但她是有脑子的,跟着宋二夫人学习一段时间后更是脱胎换骨一般,只会在亲近的人面前露出点小脾气,宋可骢却是真正的朽木不可雕,不管宋二夫人怎么教都还是这副德行,还成天自我感觉良好。
有时候田椒都不想承认这人竟然是自己的堂哥,实在是丢人。
“关你屁事。”田椒没搭理宋可骢,宋可玲去攻击性极强,冷冷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打听别人的事,要是闲得慌就去厨房拧煤气灶玩儿,少在这里发癫。”
“……”宋可骢无语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你对你哥就是这个态度?”
“我对我哥确实不是这个态度。”宋可玲抱着胳膊说:“这是我对傻逼的态度。”
“你!”宋可骢气得不轻,要是换个人敢这么说,他早就一脚踹出去了,偏偏说这话的人是宋可玲,倒不是他顾忌着宋可玲是自己亲妹妹,而是今天他要是敢踹宋可玲一脚,那他妈绝对会把他吊起来抽个半死。
宋可骢都觉得奇怪,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把儿子当宝贝,他妈倒好,把宋可玲这样一个赔钱货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同样的坏事,宋可玲干出来可能是挨顿骂,要是换到他身上,就是往死里打。
“你要是学不会闭嘴,就别跟我们一辆车,烦得很。”宋可玲解下围巾,“我今天本来就很烦,你最好不要来触我霉头。”
宋可骢满肚子脏话,但都憋回去了,要是以前还好说,现在他是真的不敢惹宋可玲了,毕竟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宋二夫人是打算把宋家交到宋可玲手里的,宋巍明明自己有女儿,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宋可玲继承人的身份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
路上很安静,田椒靠着窗户看外面的雪景。
今天的雪下的不大,但是很冷,在车里还好,一下车田椒就差点被呼啸的寒风卷走,宋可玲乐不可支,把自己围巾给田椒裹上,提高了音量说:“海面上风大又冷,我跟你说还不信,现在知道了阿吧?”
田椒冷的直打哆嗦——她一个南方长大的孩子,没什么机会看见海,更不知道封冻了的海面会这么冷,一时间话都说出不来了。
好在有司机帮忙搬行李,她们来的不算早,大部分都已经进去了,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冰钓可不管你是少爷还是小姐,一切都要自己亲自动手,不用听田椒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凑在一起骂这让人时活受罪的传统活动。
行李要过安检才行,最让田椒无语的是他们竟然搞了好几条警犬来,难怪宋可玲说一点食物都带不进去的呢,这能带进去才怪。
好在田椒根本就没在这上面耍小手段,很快就通过了安检,宋可骢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了,田椒和宋可玲随便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等着发号——他们要根据号码找自己的营地。
“希望今年运气好点。”宋可玲搓了搓手心,道:“去年把我和顾含蓉分到一起去了,隔壁就是她,差点没气死我。”
田椒:“那你们最后谁厉害点?”
“……”宋可玲痛苦的捂住脸,“别说了,我根本就不会钓鱼,她也不会,我两只能去别人的营地乞讨……那真是我最丢脸的黑历史。”
田椒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顾含蓉跟你一起吗?”
“对啊,她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吧,就算她是岛主的女儿,在钓场也没有特权,因为钓场是监理会的地盘。”宋可玲耸耸肩膀,“而那群古板严肃的老头子不可能给任何一个人开后门。”
田椒叹气:“看来要吃整整三天的苦了。”
宋可玲同情的拍拍她肩膀,道:“往好处想,要是的邻居钓鱼很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