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瞬间瞪大眼睛。
难怪……难怪祝景殊要忍到现在才发难!
之前裴行川为了进议会的事情忙了好一段时间,还把于忠金这个最大的绊脚石除掉了,原来祝景殊是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裴行川静静地看了祝景殊两秒,祝景殊道:“怎么,舍不得?”
“确实,不管是裴家还是议会的位置,用来交换一个小丫头,都太不划算了。”
裴行川道:“给你我倒是无所谓,但祝景殊,议会的席位和裴家不一样,不是我给你,你就能坐的上的,他人不认可你,你就算得到了那个位置,也会很快被踢下来。”
祝景殊莞尔:“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能让我坐稳那个位置。”
“……无耻!”田椒实在忍不住,骂道:“你敢不敢再不要脸一点?说的自己多可怜多凄惨,其实只会抢别人的东西!”
祝景殊阴郁的看了她一眼:“那裴行川拥有的不也是抢来的吗?”
“他根本不是裴柏的儿子,裴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裴行远!可裴行远在他面前也要低声下气,被他排挤在家族的核心之外!”
“如果裴行川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就算是再有本事,再打拼个几十年也不可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难道这就是他应得的吗?田椒,你未免也太偏袒他了。”
田椒毫不犹豫道:“我不偏袒他,难道要偏袒你这个绑架犯吗?”
祝景殊笑出声来:“对……所有人都会站在裴行川那一边,我早有预料,不过没有关系,我愿意赌一把你在裴行川心里的分量,看看他到底愿不愿意为了你放权。”
邰琳溪弯起眼睛看着裴行川:“这绳子质量不是很好,刀一割就断,你考虑的时间不多哦。”
田椒被风吹的在空中摇摇晃晃,她根本不敢低头去看脚下,整个人都像是一张崩到了极致的弓弦,马上要断开的那种,但她还是强忍着恐惧,对裴行川说:“你别管我。”
裴行川神色忽然柔软。
其实他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像是无奈,又像是宠溺,温柔的模样和平日里的散漫淡漠截然不同。
他说:“又说傻话。”
“我都走到了这里,你还让我回去。”
田椒忍着眼泪说:“是我自己太蠢了,我不想连累你的……”
“我们是未婚夫妻,没有连累这样的说法。”裴行川平静道:“不要害怕,我会接你回家。”
田椒想要说什么,可喉头又被无比苦涩的情绪堵住了,于是她只能哭着点头。
“这么看来。”祝景殊道:“你是答应我的条件了?”
裴行川道:“身外之物罢了。”
“……”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祝景殊。
祝景殊想要的、拼命也要得到的,在裴行川看来不值一文,甚至可以轻轻松松拱手让人,这样强烈的对比,怎么能让他不生气?
“景殊。”邰琳溪一把拉住祝景殊,对他轻轻摇头:“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祝景殊捏紧拳头,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