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祝景殊看向田椒,“如果你是邰琳溪,这时候你会怎么做?”
田椒思索一瞬,迟疑道:“找裴柏敲诈五百万带着钱远走高飞?”
“……”祝景殊笑了,道:“要是她有你这么豁达就好了。”
田椒已经隐隐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果然,下一瞬祝景殊道:“如果桑令雪想要跟她争,其实那也还好,无非就是看谁更厉害罢了,但可悲的是,桑令雪根本不在乎,在邰琳溪看来珍贵无比的东西,裴柏送到桑令雪面前她都懒得多看一眼,你知道,人在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心理扭曲的。”
田椒忍不住道:“我也没有见变态过啊,不太清楚。”
祝景殊道:“总之,她受不了了,做了一些蠢事。”
“比如?”
祝景殊弯起唇角,道:“比如得不到就毁掉?”
田椒一惊:“她想要杀了裴柏?”
“哈哈。”祝景殊笑起来,道:“怎么可能,她爱裴柏爱的发了疯,当然不会杀了他。”
田椒默然。
既然这矛头不是对着裴柏的,那就只能是对着桑令雪了。
“如你所想。”祝景殊道:“邰琳溪做了一个非常愚蠢的决定,她要跟桑令雪同归于尽。”
田椒头皮发麻。
邰琳溪简直就是个疯子!
“但事情出了点意外。”祝景殊摊开手,“原本她是想制造出桑令雪杀了她的假象,谁知道当时裴似菡阴差阳错的闯进了她的计划里,嗯,到这里你大概就能明白,为什么会有传言说,杀了邰琳溪的人是裴似菡了吧。”
“……所以呢。”田椒看着他的眼睛,“你讲了这么久的故事,你在这个故事里,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我们时间还有很多,不要这么着急。”祝景殊微微笑着,眼神却很冷,“这件事闹得很大,媒体大肆宣传,舆论满天飞,但裴柏何等雷霆手段,这些事情最终还是被压了下去。”
“邰琳溪的死就像是一个笑话,然而,更惹人发笑的事情来了。”
他唇角冷冷一勾:“那就是她根本没死成,剩了口气。”
田椒瞪大眼睛:“你说邰琳溪还活着?”
“她还活着,但裴柏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祝景殊讥诮道:“正好,她不是想死么?裴柏就帮了她一把,让她‘死’了。”
田椒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祝景殊轻飘飘几句话就讲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但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惊悚恐怖,哪个不骇人听闻?
不管是邰琳溪无权无势的疯狂,还是裴柏权势滔天的冷酷,全都让人毛骨悚然。
“如她所愿,她真的变成了一个死人。”祝景殊说:“她甚至还参加了自己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