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何处寻解药?”
“当然是蛮族。”
“从骞城去蛮族要两个七天不止!”
“我有百解丸可以压制毒性!”客丹赶紧掏出灵药,来到床边给无忧服下。
秦愚见紧锁眉头的无忧慢慢神色平静下来,才浅浅舒下口气。
等过了半刻后,秦愚离开房间,来到走廊上与寒竹说话。
“寒竹师父以为如何?”
寒竹抬了抬眼睛,道:“今日之事贫尼难逃罪过,如若小悠要去北蛮寻求解药,贫尼自会陪从。”
“我是说,师父也信那客丹的话?”
寒竹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不信,却不得不信。他故乡与北蛮相邻,自然了解较多,他又是医者,想必总有仁慈之心。”
“从骞城到北蛮日夜兼程,路程也不止七天。”
“有贫尼在,小悠不会走的。”
秦愚蹙眉转眸,他端详着寒竹,可她垂眸望佛珠,半点思绪都看不出。
到了清晨时,夜里的寒气也没有散去,无忧眨了眨冰凉的眼皮,轻轻推醒了睡在床边的寒竹,问她昨夜的事。
听说自己要去北蛮寻求解药,无忧立刻否决掉:“我不能耽误时间,天公告诉我上岸第一件事就是找苦行僧,若是不按照天公指示,我担心有差池。”
“可你若要受着皮肉之苦,你找到苦行僧,苦行僧难道要对着一具腐朽空壳做事吗?”
“上京就在琅江对岸了,为何要在这时候转向?”
“那可是奇毒,你血液干涸之时,你就会死的!”
“我一定要去上京……”
寒竹看着执拗的无忧,一句话也说不出。她与无忧的衷心相悖,无忧一心完成天公那似有所指之责,而她则要担起僧人所托照顾苦海之女,如若无忧有三长两短,那她之失责,恐是众生之祸。
“上京,你真的去的了吗。”
进屋来的是秦愚,他就站在门口,抬着头,就像无忧第一次见到他那样,高傲的面孔朝着前方,充满贵胄气息的眉宇间,所谓人气儿荡然无存,好似神仙。
“你如今重伤在身,和我们同行只会拉慢我的步伐,我加冠生辰在即,半刻不能推迟,因此我特来与娘子说明白,我们将即刻启程。”
“我自会跟上五郎的队伍。”无忧站起身,此刻她才看到,秦愚始终是初次见到他时那般模样,只是她以为的二人相熟,他始终未变,或许她也始终未变。
秦愚没有跟她再多说什么,他转身离开后,就走出客栈坐上了马车。
“小悠何必跟着他走,去上京还是去北蛮都有千千万万个方向,何必非走这凶险的卿门道?”骑着快马追上无忧和寒竹的客丹无奈的言。
“我还有事和他说,况且,他快马加鞭,今夜里他们也会到琅城歇息!”
“你究竟为何执着于他?”
“他是我的朋友,我无路可走时他愿伸出援手,我又怎么能轻易弃他而去?”无忧看了一眼寒竹,继续喝马加速。
“小悠真拿秦五郎当朋友?”
“什么?”无忧看向客丹,虽有不解,却也隐隐明白客丹话中深意。可容无忧追问时,他又不愿详说了。
等到了琅城时,已经是深夜,无忧知道第二日秦愚他们一定会在城中休整,采买用物,那必然会去江市一带入住。
江市贴近琅江,人多眼杂之处,但到了夜间,却成了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