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回去时,屋里已然坐满了人。
乍一见到聂槐序是背着聂桑窈的时候,众人一时还有些诧异,寻思着这堂姐弟俩何时关系这么好了?
但很快,他们便将这疑问抛之脑后了。
“聂槐序,你私自带走聂桑窈可是重罪!还不跪下请罪?!”之前那位幸存的太上长老一见到聂槐序,便疾言厉色道。
聂槐序神色淡淡的,双目微微垂下看着地面,背着聂桑窈动都不动一下,将他无视了个彻底。
那太上长老见他对自己的话视若无睹,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再次呵斥,却见聂桑窈有了动作。
她拍了拍聂槐序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聂槐序秒懂照做,将她小心的放在一张椅子上,确认她坐好才松手,然后站到她旁边不说话了。
聂桑窈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看了那太上一眼,语速慢悠悠的,但是曾经作为少主的霸道威势尽显。
“太上长老这么说,可是将我当成了犯人?连我出去透透风都不许么?”
那太上看到她,不知想起了什么,气势突然弱了一下。
而后反应过来,才有些慌乱的强撑着道:“你本来就是犯人!擅、擅自闯入祖地可是重罪,你难道不知吗……”
这么说着,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于是又恢复了自信,恨不得鼻孔朝天。
“若不是因为我们体恤你重伤,不宜挪动,否则你早就应该被下进了地牢!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质问我这个太上长老?”
“好大的胆子!”
听到他一口一个重罪,聂桑窈冷笑出声。
“我是否有重罪,何时轮得到你来定了?你在狗叫什么?”
她换了个姿势,身体往后靠,双手呈放松的姿态搭在扶手上。明明是很平常的姿态,但偏偏她做起来却尽显张狂与霸气。
“万蛊寨能定我的罪的,一是册律堂,二是寨主和夫人。”
“大长老尚未审问,寨主和夫人也还没问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来问我的罪?”
那太上气的脸色通红,恨不得生啖其肉!
“聂桑窈!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少主了!你只是个普通弟子!而我,我是太上长老!只我一句话,你便可以立刻被关入地牢!”
凭什么!
这黄毛丫头是少主之时便处处与他们作对,现在她什么都不是了,凭什么还敢这么和他说话!
简直气煞他也!
一旁坐着的聂寨主夫妇再也不能坐视不理。
他们这个爹娘坐在这儿呢,断没有叫一个杂碎欺负他们女儿的道理。
“太上长老可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吗?”
聂寨主一巴掌拍过去,直接叫那太上长老双腿一弯,竟是控制不住的扑通一声跪下。
正巧他还是面对着聂桑窈,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给聂桑窈下跪道歉。
他痛的闷哼一声,下意识的刚要站起来反击,便被眼疾手快的二长老和六长老,一边一个的给按住了肩膀,再也动弹不得。
寨主夫人抬手抚了抚发间的步摇,眉目间像是落下了一层寒霜。
“你怕不是忘了,窈窈是我们的女儿,即使她不是少主,也依然比你尊贵千万倍。”
“定她的罪?我们还没说什么,你又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手腕一抖,银光破空而去,直直插进那太上的心脏。
太上瞪大了眼,似乎是不敢相信寨主夫人居然真的敢杀他。
他低头看去,心口上插着的赫然是那支几秒前还在寨主夫人发间的银步摇!
二长老和六长老淡定的松了手,任由他倒下,然后在他咽气的下一秒便唤来了弟子,吩咐处理掉。
聂槐序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眸中划过一丝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