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酒气,昂贵的定制西装皱皱巴巴,衣摆还沾了黄泥。
素来打理整齐的头发凌乱地摆在头上,整个人很是狼狈,一点都看不出曾经豪门精英的模样。
夏清欢吃了一惊。
相处三年,再加上过去刻意打听,她很了解傅修谨。
这个男人最注重形象,平日收拾得一丝不苟,别说去公司,就连在家都会端着架子,仿佛套着一层模型。
为什么今晚会变成这样?
她走得近了,傅修谨抬头,锁定她的位置,深一脚浅一脚,摇摇晃晃走过来。
快到近前时,对方一脚没踩稳,身体向下倒去。
夏清欢眼疾手快,在他腰后拖了一下,扶稳他。
傅修谨抓住她手腕:“清欢…”
夏清欢眉头紧蹙,拂开他的手,只是依旧扶着他。
“说吧,叫我过来做什么?”
傅修谨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思维还算清晰,问的话却有些莫名其妙。
“你恨我吗?”
夏清欢:“恨过。”
被威逼时,她确实恨对方太过无情,可转念一想,他对她本来也没有情。
当初她以为日久能生情,匆匆嫁进傅家,不知对方不仅对她无情,甚至还有恨。
到头来,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傅修谨再度抓住她的手腕:“清欢,我已经知道了,你发生的那些事,包括景区中傅妍对你的谋害,都和林朵儿脱不了干系。”
“嗯,”夏清欢表情平静,“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意思?把林朵儿交出来任我处理?”
傅修谨退后一步:“不,不是…”
夏清欢笑得很冷:“我早就知道傅妍背后是林朵儿。”
“如果你半夜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说这句话,大可以在电话里说,不用当面提醒。”
傅修谨止住脚步,表情夹着一丝痛苦。
“朵儿她为我生儿育女,甚至为此得了产后抑郁,她做那些事都不是出于本性,只是被抑郁症持续影响,让她精神出了点问题。”
“我不可能在这时候抛下她。”
夏清欢松开手:“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傅修谨踉跄两步:“过去是我误会了你,我想补偿你。”
夏清欢面色冷凝:“吃一堑长一智,过去是我的错,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对我,你不需要补偿,对我的家人,你补偿不了。”
“我奶奶的病,我绝不原谅。”
说完她就想走,再次被傅修谨拉住。
“你听我说完。”
“武馆被我妈卖了,我暂时找不出是谁买的,拿不回来。”
“不过你最近不是一直在找律师打官司,想要回补偿吗?”
夏清欢停下脚步:“你展开说说?”
她可没忘,她的武馆是从盛晏那里得来的,身上背着一大笔债。
该要的赔偿她一分都不会少,该还的债当然也不能总拖着。
傅修谨提出,在武馆卖出的价格上,再给她多三成作为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