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傅修谨想了很多。
夏清欢莫名的‘一见钟情’,在婚后对他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知晓他三年半前去过米国等等。
所有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的出处。
可他记得很清楚,他当初只是去出差谈项目,顺便看望在米国的盛晏。
中间有过一次,他被街头混混伤到,在医院住院,又因当时有许多枪战受伤人员同时入住,他没待多久,被迫转院。
想到这里,他脑海巨震。
“圣肯尼医院?”
江然眼底闪过一抹不甘,语气失望:“还真是你啊。”
傅修谨张了张嘴,原本要否认的话在口中转了一圈,没有说出口。
“夏清欢和我结婚,是为了…救命之恩?”
后面四个字,他说得很艰难,像喉咙磨着砂砾,含糊不清。
江然嗤笑:“不然呢?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看你时自带光环,欢欢怎么会大脑蒙蔽,陷入傅家这个泥潭中?”
傅家…泥潭?
对江然这个形容,傅修谨莫名不喜。www。
他傅家,什么时候成了泥潭了?
他蹙了蹙眉,明白此时不是吵架的时候,换了个问题。
“她还记得我的脸?”
看样子夏清欢一定没看到那人的脸,或者没看完全,不然不会错把他认作恩人。
江然想要改变对方印象,以便对方能放过夏清欢。
此时看傅修谨表情松动,愿意主动了解,她自然愿意解释更多。
“不记得。那晚之后,欢欢因应激反应,得了联想性脸盲症,且只针对异性。”
“她只记得你眼尾的这枚红痣,以及事后在医院打听出来的名字。”
“当时所有人在枪战中受伤的人,都被送进圣肯尼医院,而那晚的外伤治疗名单中,只有你一个华人。”
“不过她只查到这个名字,直到见到你,才确定你就是那晚的人。”
傅修谨目光闪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说了这么多,眼看对方依然没有给出准话,江然忍不住问:
“所以我说,欢欢不可能做出绑架之事。”
“更何况当时还有人证,匡浪的哥哥匡海,能证明欢欢先前和他在一起,时间根本不够她将两个孩子绑来,更别说丢到仓库。”
傅修谨对新得到的消息很震撼,可有一点。
“不是她还能是谁?”
“在绑架现场被抓到的是她,莫名其妙出现在梅影庄园的也是她。”
“盛琳说过,她给过夏清欢订婚请柬,可她不要,甚至羞辱盛琳,将请柬撕碎扔到垃圾桶里。”
“不是所有人都只会报恩,因爱生恨的事还少吗?”
江然要气懵了,深刻体会到和傅修谨沟通的不易,对方简直油盐不进。
“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还告诉你有匡海可以作为人证。”
“可你查都不查,问都不问,就直接给欢欢判了死刑,你对她的偏见就这么大吗?”
“不折磨死她,你是不是不罢休?”
“给欢欢留一条活路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