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怕是一个陌生人,力所能及范围内我也会帮一把,不代表你特殊,”夏清欢边说边向后退,远离门口,“你的葬礼那天,我会带盛晏参加,告诉他,我彻底和过去诀别了,如果你投胎投得快,没准还能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咔嚓!
门突兀打开。
傅修谨从门内冲出来,抓住夏清欢衣袖,跪倒在地。
“清欢,求你,别走…”
抓着她衣袖的那只手,鲜血淋漓,手腕中间一道深深伤口,还在潺潺流血。
夏清欢脊背僵直,扫了一眼,淡然掰动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对旁边看傻了的新助理说:
“找医生,送医院。”
不知道血流了多久,流了多少,手指都凉了。
她搓了搓指尖黏腻的鲜红,在傅家陷入忙碌时,转身离开。
走出傅家大门,夏清欢身形僵在原地。
大门外不远处,她的车旁边多了一辆车。
一道熟悉的身影倚靠在车门上,唇边一点猩红在夜色中明明灭灭。
尽管脸盲,夏清欢也猜出对方身份了。
在她面前,盛晏很久没有吸烟,记忆中拿打火机把玩的景象似乎都已远去。
她停在原地止步不前,不知如何面对。
虽然她什么也没做,但总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事情办完了?”不知抽了多少烟,盛晏嗓音很哑,几乎是下意识动作,他开口的同时才灭了烟,拉开副驾驶车门,“回家吧。”
一句都没问她在傅家的事。
走近了,夏清欢才看清盛晏脚下,躺着一地烟头,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抽了多少根烟。www。
注意到她的目光,盛晏开门动作顿了顿。
“最近没抽烟,今天是第一次,晚上我去客房睡。”
经历今晚的事情,盛晏对她有隔阂,连和她同处一室都不愿意了?
夏清欢胸口那块闷闷的,又仿佛破了个大洞,冬日寒风不断刺进去,反复穿行。
当初盛晏和花环之间的纠葛,她也很难受,完全能懂盛晏如今的感受。
她知道是她做得不对,盛晏做什么选择她都该受着,不该多问,自取其辱。
可她还是不甘心,哪怕对方发脾气,对她恶语相向,也比现在这样风轻云淡接她回家,要和她分房睡好。
坐上车,夏清欢声音涩然,执拗地问他。
“为什么要住客房?”
傅修谨坐在驾驶室,吩咐小武去开夏清欢开来的那辆车,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主卧留给你,我去客房,你不用去。”m。
即便在这种时候,他都给她留了最后的体面吗?
夏清欢眼睛很涩,她仰着头应下。
“好。”
接下来一路无话。
两个曾经关系最亲近,如今尚在一张结婚证上的人,此刻明明只有半臂距离,却谁都没有跟谁说话,车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
夏清欢受不了这种寂静的煎熬,随手打开音箱。
悦耳的音乐潺潺流动。
意外的是,播放的音乐刚好是她听过一次的《想把我唱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