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
冬季太阳升得晚,空气带着凉意,在窗户上画满窗花,淡淡白霜裹住绿植叶子,更衬得远处光秃的枝头倍显落寞。
夏清欢在其他房间阳台看到盛晏。
他还穿着薄款睡衣,手指间夹着烧了一半的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望着楼下掉光叶子的白杨树,眸底一片黑寂,不知在想什么。
夏清欢裹了件大衣,顺便给盛晏也拿了一件,推开阳台门。
不知他在外面站了多久,身体浸染寒意,素来温热的手都变得冰冷。
“大早上不睡觉,出来吹风了?就算你冻生病,我也不会减少协议金额。”
夏清欢白了他一眼,用衣服裹住他。
盛晏抽空思绪,后退一步,掐灭烟:“就一根,别熏到你,先回吧。”
夏清欢诧异抬头。
她的确不喜欢烟味。
这件事她从来没说过,在闻到烟味时有些抵触,但一般情况她忍一忍就过去了,从未向人抱怨过。
她后知后觉,盛晏为什么知道她不喜欢烟味?
这么想的,她也这么问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烟味,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们的第一晚,”盛晏俯了俯身,拉近二人距离,任由夏清欢身影占据他的眸子,“我抽烟时,你皱眉了。”
夏清欢清楚看到他眼中的专注和认真。
回想起来,在她面前,盛晏很少吸烟,就算在她来之前吸烟,见到她之后也会灭掉。
先前她从未注意到过,原来这些都因为她吗?
心跳如雷,瞬间传遍五脏六腑。
她第一次知道,真的有人会注意到她的细微感受,只凭她皱眉的动作就察觉到她不喜欢烟味,哪怕她从未说过。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既希望盛晏是真的对她有意,又担心她沦陷后再次受伤。
尽管…她早已次次处于沦陷的边缘。
可只要对方不知道,她就能守住最后的骄傲。
她很慌,在男人愈发灼热的视线中落荒而逃,走之前还不忘刺激对方。
“我先去练早功,你别冻太久,热胀冷缩,当心日后有心无力。”
望着她奔逃的背影,盛晏面色发黑,之后不由勾动唇角。
只一瞬,又被寒风抚平。
手机亮起,匡浪的消息如约而至。
【到底去不去?】
再往上,是他半个小时前发的。
【小环回来了,你要去接机吗?】
盛晏蹙眉,抬手吸了口烟,什么都没有。
他抿了抿唇,视线落在被他捻灭的烟上,默了一瞬,扔掉烟头回消息。
【去】
……
才坐上盛琳的车,夏清欢就收到盛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