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俢谨心里很乱。
他和林朵儿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事件的起因是他,他曾发誓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从一而终,不做傅兴德那样的人。
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林朵儿只是病了,或许治好后会变好呢?
“你先走,给我时间考虑。”
家里不可能再留林朵儿,他不会把这个定时炸弹放在爷爷身边。
他产业那么多,不缺一个安置林朵儿的地方,但他还没想好,要如何对待林朵儿。
林朵儿哭泣着,再三哀求,直到傅俢谨再次皱起眉头才离开。
转过身,她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就说,不过是一个疾病缠身,老得要死的老头,况且对方不过走失一段时间,又不是没找回来。
傅俢谨怎么会因为这点,就不要她呢?
不过她向来做两手准备,为了以防万一,再找盛晏一趟才更为稳妥。
从傅氏离开,林朵儿直奔盛晏而去。
傅俢谨却找到夏清欢。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反而要直接起诉?”
他语含责怪,觉得被夏清欢当做外人看待,就连亲生爷爷的事,都不事先只会他一声。
夏清欢眉眼讥诮:“原本我那天晚上约你,就是要找你商谈。”
“可你第二天无故爽约不成,还将手机交由林朵儿,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回。”
“我打电话时,林朵儿告诉我,你会无条件包庇她。”
“你还告诉她,就算她害了你的至亲之人,也是无心之失,会瞒着爷爷,不让爷爷知道。”
“我不知真假,在咖啡馆多等了一个小时,离开后接到你电话。”
“中途有事打断通话,可事后你并未回拨。”
“傅修谨,在指责我前,不如先反思下,你是如何做的?”
傅修谨怔住:“我…我是有原因的。”
他讲述前因后果,在离家前发现孩子们突发严重过敏,在医院忙碌将外套交给林朵儿,忘了放在其中的手机。
以此种种,都是他当天未能赶到,又未曾发消息的原因。
夏清欢直来直去:“别找理由,我不在意。”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对于害傅爷爷失踪,又在绑架案中对儿女出手的林朵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傅修谨沉默了。
夏清欢便懂了,眉眼间的讥诮抑制不住。
“你要继续包庇?”
傅修谨艰难开口:“这是我欠她的,她是抑郁症患者,她做的那些行为都不是发自本心。”
“我会送她去积极治疗,不让她再出意外。”
法律本就对精神疾病类病人有优待,他不过是在此基础上,让林朵儿的治疗条件再好一点。
产后抑郁这个理由,夏清欢已经听过太多遍,几乎成了林朵儿的免死金牌。
夏清欢不是心理师,也没有生过孩子,对产后抑郁不懂,但她明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