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掠过,又有几片雪粒纷纷飘落。
徐弦月累的满头大汗,并不觉得寒冷。
她望着秦越川跌坐在地,片刻后又更换了一种方式。
她推起秦越川的后背,双臂抄过他的腋下,极尽全力的想将他拖行离开这个乱葬岗。
“你好重啊,秦越川!”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
即便知晓,此刻的他是不会给予任何回应的,她的口中还是絮絮念叨:
“你真的好重,我拉不动你。”
徐弦月紧咬牙关,吃力地缓步退行,秦越川的鞋跟擦过地面,划出两道深深的雪痕。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半刻,或许一刻,或许更久,徐弦月力竭的重新跌坐在雪地上。
风吹雪落,茫茫天地间的二人,只是两只孤弱无依蝼蚁,无力前进,寸步难行。
此刻她的力气如同被抽空,只看着前怀脑袋无力垂落一侧的秦越川,丧气地哭喊道道:
“怎么办,秦越川,我该怎么办,你怎么那么重!”
“你快醒过来,你要自己走!”
“怎么办,我拉不动你,怎么带你回去!”
“因为你我可是搭上了好些铺子,你不能这样!”
长久的无人回应,极力维持的镇静终于在此时土崩瓦解,徐弦月的肩膀随着抽泣颤抖不已,双眸红肿,眼中弥漫着浓重的绝望与无助。
她不愿意承认,或许当下的秦越川,是真的死了。
曾经坚实的胸膛再也不会起伏。
曾经温暖的双手如今冰冷如霜。
徐弦月悲恸。
她明明,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了。
是她的力量太过微弱渺小,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秦越川必死的结局吗?
这里的娘亲爹爹她已无力拯救,竟是连秦越川也无法挽留吗?
心底泛起浪潮翻涌——她好不甘心。
……
小蝉担忧徐弦月许久未归,赶到的时候,徐弦月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
身侧是了无生气的秦越川。
“小姐……这……”
小蝉心中已有猜测,却也不好再问,只静静地陪着徐弦月侍立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