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循环,老二一定会遭报应的,他日,他必将横尸荒野。”善仁太子却似没有发现北平王妃的变化,屋中烛光越来越亮,他冰冷的面容慢慢清晰地出现在北平王妃眼中,他伸出冰凉的手当着北平王妃的面将那匕首从胸口拔了出来,扔在地上,然后身影慢慢地消失。
在善仁太子的身影消失地同时,北平王妃软软地往地面上倒了下去。
烛光大亮的屋中,流纱的窗户大开,冷风带着寒意吹打着窗棂,窗外的天空一片幽黑。
倚靠在门框上打盹的小莲终于听到了屋中的动静,她的眼皮动了动,很快睁开,意识有些模糊地朝屋中走去。
“王妃。”小莲软软地喊了北平王妃一声,“可是有什么事情唤我?”
没有人回答她,小莲正以为自己幻听了,却隐隐约约地透过珠帘看到了大开的窗户,她掀帘子走进来,嘴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我明明关了窗子的啊。
她正打算关了窗子出去问问小红,到底是谁打开的窗子,却忽然见到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北平王妃,“王妃!”小莲大叫出声,“来人啊,王妃晕倒了!”
谁都知道,北平王有多在乎北平王妃,整个北平王府几乎就是北平王妃的一言堂,北平王妃这一倒,整个北平王府的烛火都亮了起来。
黄太医被人从太医院急匆匆地喊了起来,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北平王府,给北平王妃把了把脉,便皱了眉头。
“黄太医,柔儿这是怎么回事?”北平王虽是问着黄太医的话,目光却是焦灼地看着北平王妃,他才在书房连夜批阅奏折,自从安亲王回到都城,他的事情就忽然多了一倍,无奈之下,便也只能通宵达旦地想对策。
这几天一直好好的,谁知道今晚,他不过是离开了一个时辰,就听人来报北平王妃晕倒在寝房中,他知道北平王妃身体健康,必定是不可能是病,但一时也摸不准原因,问了值夜班的小莲具体情况,心中便有些惴惴不安。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北平王恨不得去杀个明白,可他知道,先搞清楚北平王妃的病因才是正理,她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黄太医收起手上的银针,神态自然,倒也并不害怕,他神色平静地看着北平王,“王妃受惊吓过度,似乎又心有郁结,两相急撞,便怒火攻心,晕了过去。此非病,却是心疾,心疾药石罔效,只怕王妃……”
黄太医没有说下去,只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心疾?柔儿她一向性子爽朗,怎么会心有郁结,你这是在唬本王!”北平王怒急攻心,狭长的眸中泛着暗光,“黄太医,你知道本王的性子,你一家老小的命是不想要了吗?”
黄太医一窒,忽然将医药箱往地上一扔,“王爷,你要杀要刮就给个痛快,老夫说的实话你不信,老夫也没有法子!”
北平王见他这样,便知道他说的八九不离十了,但心中恼恨他治不好北平王妃,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便冷哼一声,“是好是歹,本王自会查清,若是发现你有一丝半毫地欺骗,那本王就送你们全家上黄泉路上相聚!”
“那老夫就静待王爷的好消息了!”黄太医眼睛一瞪,竟然也不行礼,就矮身捡起地上的医药箱,气呼呼地走了。
北平王看都没看黄太医一眼,他其实不是很明白黄太医的话,只觉得北平王妃可能是被忽然忽然闯入的人给吓着了,应该不日就会醒过来,到时再看。
谁知道,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日的晌午,北平王妃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痕迹,反而脸色愈加苍白。
北平王心中剧痛,北平王妃自嫁给他还从未吃过苦头,如今竟是就这样卧床不醒,连吃喝都只能喂些流食,这可如何是好?
北平王一连请了好几个御医太医,又请了都城中有些名气的赤脚大夫,谁知道,说辞几乎都跟黄太医差不多,说不上病因,只说北平王妃惊吓过度,能不能醒只能看天意。
天意?北平王冷笑一声,他走到现如今,最不相信的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