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后,我管不住自己的双腿,走出了房间,冲下楼。
拉开铁门,无尽的凉意漫上四肢,路灯还是那个路灯,只是少了想要看到的人。
我走过马路,站在路灯下,九月末的天气,已经染上了秋天的凉意,渐起的夜风将我吹得僵硬在路灯下。
我学着刚才看到的一幕,微微扬起头,不刺目的灯光盘踞着飞蛾忽闪而过。
我想知道他在看什么。
我想他。
蹲下身体,搂住双臂,嘴里糖的甜味都掩盖不住泛起的药苦,不知道这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
地上堆积的烟头,还很新,我伸出手想捡起来试试余温。
师母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如尘,你怎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很难过,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我抱住师母,挣扎着,却觉得自己越是挣扎下沉的越快。
师母轻拍着我的后背,什么也不说。
第二天苏遇也没有发现我的异常,照常和我一起上下课。
我觉得很对不起苏遇,所以我尽量避开有岑辞的地方,一直到十一长假,整个学校都像是走空了一样。
我去车站送了苏遇,苏遇倒是有些舍不得走。
“如尘,我会提前来的,我们电话联系。”
“好。”
苏遇拥住我久久都不松开。
苏遇离开后,我准备回家,转身就看到拖着行李的岑辞和蒋鸽。
蒋鸽很热情的打招呼,“送苏遇?”
“嗯,我先走了。”我自然的笑了笑,然后平静的看了一眼岑辞,快步离开。
走出大厅,我走到旁边的玻璃门,盯着正在过安检的岑辞。
目光很贪婪,连伪装都不要了。
走入安检的岑辞突然回头,他的目光扫过我所在的一排玻璃门,我立即跑开了。
国假结束的第三天,我陪着师母和言教授在律师事务所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妈妈。
妈妈收拾得很好,与之前暗巷中的市井泼妇完全不一样。
我想方瑜肯定给她的刺激很大,才让她不惜整容去改变自己。
只是妈妈的脸像是还没有恢复,虽然比以前好看了许多,但是呈现不自然的饱和,甚至有些肿胀,下巴也像是被削尖了一样,看久了就觉得别扭。
言教授要是知道自己给妈妈的钱就是这么没有的,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律师做了录音和笔记,待会会给双方确认签字。
妈妈有些不耐烦,直接开口道,“放弃抚养权是不可能的,许如尘是我的孩子,你们擅自改变她的性别问我过了吗?”
“你好意思说?你把女儿逼成儿子养,去敲诈岑家,你问过我了吗?”言教授不悦的开口。
妈妈咬牙切齿的瞪着我,“许如尘你还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岑家是不是也是你去嚼舌根子的?我告诉你,放弃抚养权你们想也别想。”
“我没有。”我辩解,抬头看着妈妈,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你去岑家了?你为什么还要去岑家?”
“为什么不去?岑家欠我的,我当然要去要回来。”妈妈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