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槐说的很清楚,余也也是明白的,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去西域了。应清也一直不知道余也他想去哪儿,平常也是比较肆无忌惮,也轮不到他过问什么,要是问的多了,总归是不好的。再怎么说,余也总是有自己的分寸的,应清这才有些放心。
可再放心,也是禁不住余也闹腾的性子,有时候根本搞不懂余也在想什么。明明可以撒手的事,却还是那样执着。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不就好了,管的太多对他是没好处的。这世间,恩将仇报的人从来都不在少数。
之槐知道应清是有多在乎余也,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要是让应清知道了,肯定是了不得的。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算了的。余也是知道有多危险,还是去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上赶着要送命,一个不小心就是有去无回。
余也这儿是说不通的,只有准备准备希望他不会死的太惨了。冰妍那儿,有许久不曾见过了,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况,这调查的手都已经伸到他这来了,决计不是什么好事。余也就听天由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族长,这是您要的。”
冰妍没接下,而是示意那人放在一旁,出去就是。等到人走远了,这才打开来看。也不是很在意的事,就是这突然出现的人,着实是有趣,是时候应该逗一逗了,看看是谁比较厉害。
“余也?挺有意思的,看看是谁笑到最后。”
看完后,冰妍便去了地牢,曾煜就在那儿,浑身都是污血,狼狈不堪,被锁链牢牢的锁着,像是犯了错误被拴在柱子上的畜生一般,尊严被狠狠踩在脚底下。
曾煜看到冰妍来的时候,奋力的朝冰妍扑过去,链子拽住了他,除了栽倒在地,连冰妍的衣角都没碰到。他恨得牙痒痒,双眼通红,愤怒的像个濒死在挣扎的老虎,不过在冰妍眼中,就像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小兽一般。
冰妍从来都不曾好懒过曾煜,也不曾想过把他当成对手,只是觉得好玩儿罢了。
那人死后,就再没有比这儿更好玩儿的事儿了。即是负心薄情,便要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看看他所珍惜的一切,通通被她踩在脚底下是什么滋味,死不瞑目又是什么滋味。要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先走一步,他连死都不配。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是如何想的。你想把我扒皮抽筋,想把我挫骨扬灰,可惜啊,你什么都做不了。就是站起来,掐着我的脖子都做不到。这么软弱,真是你父亲一模一样。我可真后悔,听了他的鬼话,把你生下来,还天真的以为你可以把他留下。情爱什么的,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冰妍蹲下来,掐着曾煜的脖子,迫使他看着自己。
“这样子才好看,愤怒、仇恨、绝望、苟延残喘……该把铜镜拿来,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认清认清现实。”
“呸。你以为,我就愿意做你的儿子吗?难怪父亲最后都没有选择你,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被爱。所有的一切,都仅仅只是占有罢了!你连爱这个字都不配提,该死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我就是死了,也诅咒你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只听啪的一声,曾煜脸上留了一个掌印,半张脸都被打肿了。冰妍这巴掌是用尽了全力,恨不得把他打死。想着,要是他一开始就死了多好。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是什么,我对你的教导也好像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也是,其他的不说什么,你这一点还真是和你的父亲一模一样。除了嘴硬,一无是处。在你出生的时候,把你掐死就好了,省的活在世上,丢人。”
“真是恶心,口口声声说那么多,不过是证明自己多强势罢了。要是你没那身手段和本事,早就死了。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早在小时候我就知道了。还好爹爹把我接回去了,不用看见你发疯,真是丑陋。就是外面随意一个人,都比你好看的多。哎,我真为父亲感到不值得,父亲是怎样想的,竟会看上你这样的人。我这一世大概是真的不走运,竟有你这样的娘,哦,不对,我没有娘。我的娘亲早在生我的时候就死了。”
冰妍在曾煜四岁以前是极其疼爱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父亲离开之后。从那开始,一切都变了,所有的一切,都扭曲了。他对冰妍最后的一点儿母爱,也都消失殆尽。无论怎么做,也无法抹去的事实才是最让人觉得伤心难过的。就像,他恨极了父亲和母亲,却无法把这血肉分离。就是斗,也还是斗不过。
他的一切,都被冰妍拿捏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你是没有娘亲,我也不觉得有你这样的儿子。这样就已经可以了。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别惹怒我,否则别怪我收下不留情,是你自己不听,背后里做那些小动作。那些小手段,在我眼里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你还真信了,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怎样,失去妻子和孩子的滋味如何?是不是不好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是不是很绝望?”
冰妍勾着嘴角,嘲笑着,以强者的姿态。曾煜扑过来的时候,冰妍狠狠地朝他的腿踹了一脚,让他跪在了自己面前。从头到尾,都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曾煜被折磨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仅有的最后的力气,也只是刚才那一扑。
要是现在给曾煜一把刀的话,曾煜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着冰妍的心捅去,让她不得好死。
可惜,并没有这么一个机会。
“冰妍,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迟早有一天,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