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为人太过死板,就算陆处玄没有破门而出,我也不忍心看君媛嫁给这种混蛋的儿子。正所谓有其父便有其子,他那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到‘陆处玄’三个字,邱泽的心跳不争气的有些加速,只得应了一声:“是!”
“是?是个屁!”
叶神纪浑不在意道:“听说陆家已经找到了他的蛛丝马迹,呵呵,他要是出现,我不介意跟他玩玩。至于他儿子想要媳妇?上沧澜宗要人去吧,哈哈哈哈!”
爽然的笑声响彻湖畔周遭,说不出舒心。就像是一脚把自己的儿时仇敌踹进水潭,只有一个字——爽!
回过头来的叶神纪也觉得自己有些失了仪态,咳嗽一声道:“媛儿与陆处玄的儿子同岁,这次等到天策武院开考,你就把媛儿被玉阳老杂毛收入门墙的消息放出去。”
“对了,明天你就动身回京,先别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大哥!”
“是!属下谨记。”
听到这里,邱泽总算是明白过来。
他那本就有些灰暗的脸色,登时变得更加灰暗。
为什么侯爷会让自己和一群修为不高的青龙甲士护送小姐,因为以他们的层次,外人耳目也不太会关注。
如此一来,小姐拜入沧澜宗的事情也便成了个不大不小的秘密。而侯爷这是打算……打唐国公家的脸、打曾经那个号称皇朝第一天策郎的脸。
……
云州相比较起燕州来,所谓的繁华或许不如郡城的几条街道。这里的城墙,全部由粘土垒砌,干燥时节会刮起一阵阵的风沙。
不过暴雨冲刷过后的云州,看起来倒更像是被擦干净的镜子。让人只觉得天十分的蓝,地十分的清爽。
而在云州城外为数不多的一片林子内,阵阵咳嗽声不断的响起。
“咳,咳。”
陆九渊不停的喘息,不停的咳嗽,他竟真从燕亡地跑回了云州地界。他的脸色苍白依旧,整个人跌坐在一个由厚土堆积的小山包前。
唯一不同的是,他咳嗽的再厉害也没有留出一滴血来。那一直不曾结痂的伤口,同样空空如也。
或许,是血流尽了?
看小山包前那块木牌子上,笔走龙蛇的写着“陆神风之墓”几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半点的信息。
这几个字,是陆九渊写的。
跌坐在坟前的陆九渊小心翼翼的拔着荒草,轻笑道:“看,我是不是很孝顺。想着两年来没有给你扫墓,就算是流尽了身上的血都要赶回来。”
这是他的父亲,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从小看着这个父亲生疏的给自己换衣服,学着为自己做饭,然后教自己识字认书,看清这个世界。
“你说你啊!后半生就给我吹牛皮,说自己是什么皇朝第一天策郎,说曾经厉害到举手投足间就能崩山岳,逆江河。可事实呢?死在北燕余孽的一个小喽罗手上!”
“你说你睡过天底下最漂亮的妞!”
“你说你闯过天底下最厉害的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