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瓷器擦着他额头而过,他“呜嗷”一声起身。
海棠飞快从盥洗台上蹭下来。
他额头已经鲜血涔涔。
“宫之言,对不起,我给你包扎一下!”海棠手足无措,想上前替他止血,却又不敢。
他左手捂住额头,鲜血从他指缝中渗出。
他目光如同淬了毒液的蛇,令她不住地往后退。
“你还在为他守身?”他一把卡住她的脖颈。
她痛苦不语。
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
他看着手中女人脸颊变得苍白,呼吸越发急促,索性放手。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盥洗室。
海棠瘫坐在地上,抱住颤抖的双肩,哭起来。
宫之言一夜未归。
次日一早,海棠顶着两个红肿的眼睛下楼。
楼梯下了一半,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宫妈妈的声音。
“之言,这么早,你是准备出门还是刚回来?”
“我……出门。”宫之言的声音很疲惫。
“哎呦,你额头怎么满是血迹呀?跟人打架了?赵嫂,快拿医药箱来!”
“妈,我没事儿,先上楼了。”
“你这孩子,刚才还说要出门,分明刚回来!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能让绮罗独守空房!”宫妈妈很生气。
“我们的事儿您就甭操心了。”宫之言飞快上楼。
海棠连忙给他让出一条道儿。
他眼皮都没翻一下,与她擦肩。
“绮罗,你过来一下。”宫妈妈已经看到在楼梯口闪躲的海棠。
“妈。”
海棠不敢正视宫妈妈满是猜忌的目光。
“你跟之言闹矛盾了?”
海棠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男人是用来哄的。绮罗,不是我护短,我们家之言人品好,性子好,对你又上心,你对他也主动点儿。”
“妈的话我记下了。”
宫妈妈递到她手里一个小药箱,“拿着,去给之言清理下伤口,你们不就和好了!”
海棠硬着头皮折返上楼。
宫之言裹着件浴袍正从盥洗室出来。
他额头沾过水的伤口呈现粉红色,有些狰狞。
她鼓起勇气,“之言,我替你清理一下伤口。”
他淡淡扫过她,“不必。”
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北风,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