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郎随后道:“来些水性好的,跟我上他们的船,抓活的,水性不好的别来,听到没有。”
“是。”
随即就有不少水性好的南方禁军士兵跟着江大郎下了甲板,跳到敌人的船上抓人。
江大郎是码头苦力出身,常年在汴河边上飘,没事还去水里打转,水性不一定非常好,但在船上的灵活度却很高。
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抓了好几个水盗,捆绑了一个结实,在其余士兵们的帮助下,全都送到了甲板上。
眼看已经逮了不少盗匪,杨察说道:“知院,刚才道之说很多盗匪就是摆渡船老大,我们带那么多行李的事情,会不会与他们。”
说着他还看了眼船上的船老大、水手等人。
赵骏出行车马不少,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以外,很多都是士兵们的军械,用布包裹着,外人很难看出什么,这样也容易伪装成商人。
如果这件事真的与船老大有关联的话,很有可能是他们见到赵骏等人车马行李众多,说不好就起了歪心思勾结盗匪。
甚至他们可能就是盗匪也说不定。
但赵骏没那么武断,只是笑了笑道:“在没有搞清楚之前,先不要妄自猜测,也不要乱抓人。”
“那万一与他们有关呢?”
杨察又问。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大宋要以法治国,乱抓人肯定是不对的现象,不过这件事情确实需要他们配合调查。”
赵骏想了想道:“这样,等下船后联系当地官府和皇城司,让他们过来先把人带走,盗匪就抓走,船老大他们就带去调查就行,只要确定没关系,就要放人。”
“是。”
杨察应了一声。
事情很快结束,在船老大战战兢兢当中,船只靠近渡口。
可众人却没有下船,而是派人去汲县找人。
苏涣问道:“知院,这里是汲县,当地竟然有数百水盗,地方官治理不力,冲撞了知院,是不是要问责于他们?”
“我倒不是很想问责。”
赵骏摇摇头道:“除非调查出这水盗与他们有所勾结,否则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知院还是太仁厚了些。”
苏涣感叹不已。
其实他们也知道,当地有水盗这种事情,确实很难怪罪到地方官。
因为正如杨告所说,很多地方的水盗、山贼都是当地渔民和村民,白天打渔、种地,晚上就出来变成盗匪,来无影去无踪。
官府就算想剿灭,一来不好找证据,强盗隐藏在当地村子里,没有直接证据的话,很难给他们定罪。
二来很多地方整村子甚至附近好几个村子都是强盗,总不能屠村吧。
所以这种事情是真不容易解决。
当然。
如果赵骏要定他们的罪责也正常,毕竟冲撞了大宋最高级别官员,那地方官只能自认倒霉。
而赵骏现在没有问责,显然就真是理解他们,非常仁慈了。
但事实上赵骏虽然在民间走动不算太多,可天下公文奏折常有说山匪路霸水盗之事,他也不是不能知道清剿他们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