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此时此刻,春暖只觉得自己人脉太窄,很多事情她都是两眼抓瞎,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这大街上生意最好的是粮油铺子,竟不是春暖之前想的吃食铺子。如今细细想来也有些道理,这粮油是必需品,消耗品,不管有钱无钱都用得着。至于糕点零嘴,贫苦人家吃不起,除非逢年过节才会舍得买上几两哄哄孩子。至于大户人家,家家宅子里头都养了厨子,外头普通糕点岂能入大户人家的眼。
春暖寻了个人数较多的面馆坐下,要了一份阳春面,只吃一口,春暖就觉得味道寡淡,比不得厨房汤婆子的手艺。好在这面条劲道好有嚼劲,配的小菜酸酸辣辣的合了春暖的口味,不然春暖是如何也吃不完的。
春暖一边静静的吃着面,一边竖着耳朵听旁人交谈,可惜都是些艳闻八卦,倒是没有她能用上的消息。
草草吃完面条,春暖就准备去别的街上转转,过了石桥,又往左拐,正准备穿过这条巷子往前头走去,就见自己被一个人墙给挡着了,抬头一看,竟是周二。
春暖见是周二,微微一楞,“周师傅,你怎么在这儿?”
“你去那里干啥?”周二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今日国公爷休沐在家,准备亲自考较二少爷,故而给他放了一日假。他从旁人处得知春暖去了街上,忙拿了些碎银子跟着上街。很早之前周二就找到春暖了,倒是没敢上前搭话,只默默的跟在后面保护着春暖,见她一间一间的逛着店铺,吃了阳春面。
周二也是厉害,为了不被春暖发现,愣是用上了跟踪敌人的本事跟在春暖身后。若不是春暖差点拐到胭脂巷去,周二是无论如何是不敢显身说话的。
春暖哪里知道左拐就是有名的胭脂巷,见周二问话,直接回道,“我只是四处走走,听到那处热闹,就想过去看看。周师傅,你也来逛街么?真巧。”说着抬眼望着周二。
周二约莫一米八的高个与春暖这一米五出头的个子站一块儿,就如同兰草旁边的岩石,一个娇俏美丽,一个刚气健壮。春暖看着周二,平白生出许多安全感来,这安全感里头还透漏着几分亲昵。
“你莫要到那里面去,那儿不干净。”周二见春暖眼眸清澈,一脸亲近,他这心内也舒坦了,但面上不显,沉默片刻后才吞吞吐吐说道。
穿过平安巷就是胭脂巷,那胭脂巷开了几家花楼,那里头姑娘行事大胆,言语开放。见着男人经过恨不得扑到他们身上去,若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走过,她们也会故意说些荤话,调笑脸皮薄的姑娘。
如春暖这般单纯不经事的姑娘,若是去了那等地方,只怕会被里头花娘的行事做派给吓着。
“不干净,什么不干净?”周二冒冒然来这么一句,春暖听了就是一愣,还以为那条街卫生情况不是很好呢。
周二低头就看见春暖的唇瓣一张一合,就如那年跟国公爷保护皇上去大恩寺敬香时寺庙前飞舞的桃花瓣。那时他以为桃花瓣雨是他见过世上最美的风景,如今方知,这世间最美的风景都不敌她唇瓣一抹红。
春暖眨了眨眼睛,见周二愣神发呆,又见他眼神正盯着自己的嘴唇,忙羞红了脸,忍了忍才道,“周师傅又发什么愣呢?”
周二一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想着自己刚才愣神的姿态被春暖看了,微微有些尴尬不自在,沉了沉嗓子道,“那儿不是好人家姑娘该去的地方。姑娘且在这附近走走就好。”
春暖这会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周二话里的意思,点头应了,“既然周师傅不忙,不若一起逛逛。这一带我倒不是很熟,走来走去,倒有些绕糊涂了。”春暖对花街柳巷是完全不感兴趣,前世因为工作原因也曾去过会所,里面乱的很。想来这古代的花街柳巷不会比大□□的会所文明多少。
周二听了春暖的话,点头嗯了一声。只是逛街之时,这周二脚程快的很,春暖得小跑才能跟上,而且这哪里是逛街,完全就是出来跑步了。不过一会儿工夫,春暖又喘又累,实在是有些跟不上了,很自然的就想扯住周二的衣袖,只是也不小心,竟然捏着周二胳膊上的肉了。
一下子,周二跟春暖都愣住了。
春暖想,这人身上的肉倒跟他的脾气似的,硬邦邦的,跟块石头似的。
周二想,春暖这手明明扯的是他的小胳膊处,为何他的心跟着一紧呢。
春暖是百般不愿,曾家上下倒是高兴欢喜的很,特别是春暖大嫂秦氏,看人时眼睛珠子都放光,从头到脚打量春暖两眼,欢喜道,“哎呦,妹妹如今去了国公府,就是跟以往不一样了,瞧这通身气派,倒不似个丫头,以后啊,肯定也是主子。”秦氏噼里啪啦一顿说后,又道,“妹妹头上这金簪子可真是好看,给嫂子看看涨涨眼呢。”说着动手就要拔春暖头上的金簪。
这金簪是之前夫人杜氏赏的,四个丫鬟一人一个,款式一模一样,因着夏阳秋拂她们都戴了,春暖也不好不戴。
春暖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撇过秦氏的手,淡淡道,“嫂子若是好好当差,以后有的是机会涨眼。”
秦氏看了眼春暖,撇了撇嘴巴,翻了个白眼道,“妹妹如今是气派人,倒是说教起嫂子来了。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心里能没点数。我如今还不是为了你们老曾家受苦受难。” 秦氏说着还掐了自己大儿子曾聪明几把,曾聪明顿时疼的嗷嗷大哭,曾母瞧了急道,“哎呦,轻点,可别把人给扯坏了。”而后把曾聪明抱怀里轻声哄着,又对着春暖道,“你这丫头,才出去几天就翅膀硬了不成?不过是个簪子,你嫂子要看给她看看就是了。你那边好东西这么多,给你嫂子一两个又咋滴。”
春暖可不是个受气包,曾家虽是几代的家生奴才,但没一个有用的,也就春暖因着伺候大小姐,在主子面前还稍微得点脸。就算硬碰硬,春暖也不怕,不过她还是学着原身的性格一脸得意道,“这可是国公府赏赐的东西,哪是嫂子说要就要的。国公府可不比李府,那边规矩大的很,但凡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姐的脸,可就是丢了李府的脸。”
“娘,你可别忘了小姐嫁入国公府的原因,要是我们这些丫鬟给大小姐拖后腿,哼,到时候依夫人的性格,可不是我一个人倒霉。”春暖故意说的严重,果然曾母听了不再多言。
这曾家上下虽然心贪,但也胆小,顶多窝里横些,真出去遇着旁人,那也是卑躬屈膝的谄媚样。
“哎,妹妹如今在国公府吃香的喝辣的,我们是连口剩饭都吃不到了,爹娘都比以前瘦了不少,哎。”秦氏抹了抹眼泪道,这是看硬来不成改走软的了?
曾母听了也叹道,“你嫂子说的对,自打你跟着小姐去了国公府,那些个管事婆子对我们的态度都差了不少。我和你爹,你哥哥嫂子是个没本事的,靠那么点月钱连肚子都吃不饱,春暖啊,你看看你这兜里有没有余钱,若是有,先从指缝里抠点给娘,娘先暂且借着用用,等日后攒了钱再还给你。”
春暖真是要腻歪死了,被人盯着自己钱包的感觉也真不好。
“我这才出去两天,哪里有钱,之前府里的月银都给娘保管了,娘之前也说帮我存着,我这次回来就是想从娘这儿支取一点出来,国公府不比李府,丫鬟们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少。娘,你先拿个五两给我就好了,等以后我手里银子多了,我再给你帮我攒着。”春暖直接说道。
原身一个月一两的月银,一年也十几两,再加上平日里得来的赏赐,几年下来七七八八断断续续也给了曾母六七十两不止,春暖穿越过来的时候,原身身边就几件好看的衣服和三两个不值钱的首饰,七八百个铜板而已。
但凡原身私房银子多点,春暖如今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你这丫头,怎么给家里要钱呢,我就不信国公府没有赏赐?”曾母立马急道,说话的时候连人扯袖子的往后面大退一步。
“娘也真好笑,我这才去了几天,还想得多少赏赐啊?快给我五两银子呢,若我没银子打扮打扮,到时候怎么在姑爷面前得眼。娘也真是的,也不晓得为我考虑考虑。日后闺女有出息了,还不是你们享福么?”
“老婆子,去给闺女拿五两,丫头,在国公府好好当差,有空也多回来看看。”一直默不吭声的曾父出声说道。曾母虽然舍不得,但也不敢不听男人的指示。
春暖不过是想到刚穿越那日曾家上下的心思,才随口胡诌了个借口,没想到还真得来意外之财,拿了银子,春暖这心情舒服不少,更是抓住了曾家众人的小心思,好听的话是不要命的往外冒,还给众人画了一块儿又一块的大饼,哄的万年不爱笑的曾父脸上都露出了几分笑意。
这楚妈妈来了朝云院第一日就将尹智赶出了卧室,在隔壁厢房安排了床铺,此后小夫妻被逼分房而眠。李安馨虽能理解,但却不适应,头一日就失眠了,躺在床上越想越多,琢磨着杜夫人是不是有给尹智抬通房的盘算,若不然为何急吼吼的就将尹智赶了出去,还安排书琴书香两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