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认真听着春暖的过往,听她用平淡而温和的声音说着小时候不平的遭遇,顿时没忍住,将春暖搂在怀里。他抱着春暖的手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春暖没有推开她,只是抬头看了眼周二,轻声道,“周二哥,我没事。人家常说,先苦后甜,若是小时候吃那些苦能让我遇着你,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傻姑娘,若是能早些遇见你,该多好。”跟春暖在一起,他总觉得自己内心是无比的安宁跟满足。
两人好一阵腻歪之后,春暖离了周二的怀抱,他的怀抱太过炙热,仿佛将她都要烤化了。在他怀里,春暖实在无法理性的思考。
这年头,男色误人,再不离开周二的怀抱,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双手去胡作非为。若把周二吓跑了可咋办。
嘿嘿,周二哥,且等着,等成了婚,可得好好满足她这双蠢蠢欲动的双手。
“只是,周二哥,爹娘如何待我,我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他们却想左右我的人生,让我挖二少奶奶的墙角,日后成那所谓的人上人,这些,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我这爹娘,一辈子呆在李府,本也没什么大本事,可偏偏心大的很。故而,今日进城,咱们且先看看李府的判决。若李府无碍,那日后少些来往则可。若真出了大事,能救一条命则可,我实在不想因着他们,坏了咱们的生活。周二哥,我这般,你可会觉得我不孝?”这是春暖的心声,若是可以,她并不想与曾家父母来往。不过碍于孝道礼法,真正断亲也不可能。若是李府落败,曾家受难,她若在这个节骨眼跟曾家断亲,不仅仅害了自己名声,只怕也会坏了周二哥前程。就是自己以后的孩子,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既然碍于礼法孝道,她不能跟曾家断亲,那就随大流走个三节两寿得了。端午,中秋,春节走动走动,两老人日后的寿宴送送礼。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
“春暖,若你知道我此刻心中的想法,你才会知道何为不孝。”周二是见过血的人,他在春暖面前表现的再无害,不过是害怕吓着春暖,刻意收起了利爪罢了。
周二这人,心里自有一笔账。好与坏,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两人交心过后,觉得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不少。
“对了,周二哥,我准备了一个好玩的东西给你看。你定然没见过。”说完,春暖开开心心的跑到房间将自己昨日用麻布画的广告牌拿给周二,接着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扑闪闪的看着她。这双眼睛仿佛会说话,说着,“快些表扬我”“快些表扬我。”
见着活泼开朗的春暖,周二一扫刚才心中的阴霾,而后又细细看了春暖拿着的东西,只见这麻布上一个流着口水的胖娃娃对着自己讨要吃的,胖娃娃的眼睛仿佛跟活了似的。
“春暖,你画的可真好。”这小胖娃娃怎么越看越像春暖,想来,他们日后的孩子,定然比这娃娃还要可爱。
“是吧。我昨日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画成这样的。”得了周二的表扬,春暖笑容越发深了,脸颊两侧浅浅的酒窝一下子都露了出来。
“春暖,你这煎饼果子是何物品?可是用来食用的?”看着春暖的画跟字迹,周二微微有些担忧。春暖这般好,他定会让她幸福一辈子。
“是啊,周二哥,我想着先摆个小摊试试。等大伙儿都习惯吃我这煎饼果子后,咱们就把这个房子靠马路侧开个门,这样大伙儿就肯跑几步来咱们家里买了。”春暖颇有些兴高采烈的说道。
春暖最爱吃铁板鱿鱼了,可惜这京城买不着鱿鱼。
“春暖,你何苦这般辛苦,待我手伤好了之后,我就去九门提督处报道,到时候也能养活家里。”周二舍不得春暖受苦受累,如今天气渐冷,不管买卖什么都不容易。
“周二哥,这一点儿不辛苦。如今我有使不完的力气,在家里闲着多无聊啊。我听牛婶子说,咱们这儿每个月初一十五是大会场日,来的人可多了。再过几日就是十五了,到时候我们去摆摊卖的试试呢。”春暖脑海里有好些点子,不过凡事得循序渐进,且这小摊子很有支起来的必要。
有时候,得拔点自己身上的毛,有些人瞧着了心里才舒畅。
不过春暖也不是傻人,如今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也许她多虑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