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变了脸色,嘟嘟囔囔道:
“只不过这跑路以后,没了卿卿这棵摇钱树,诺大的家业都撇了,以后也没个来源,让妈妈我靠了谁去?”
孝逸怕她去告官,那便救了卿卿不成,反害了她。从手指上撸下来一个硕大的碧玉扳指,扔在**面前道:
“这个扳指乃是祖父遗物,价值连城,妈妈不嫌弃,就拿去换个酒喝,从今以后各不相欠。”
那**是个识货的人,拾起那个扳指欣喜若狂,
“匆忙典当出去,少说也值个三五千银子。好不好的吃些亏,也就认了——”
千恩万谢的出去,收拾细软逃走不提。
孝逸牵着卿卿,缓步下楼。来到街上,叫了一辆马车,直奔培公的寓所。
培公的寓所在那洛阳的城根儿底下,端的好偏僻的所在。走进七扭八拐的巷子,一处青砖小房,门前光秃秃的一个拴马庄。
孝逸牵着卿卿的手,低头走进了一进三间的小屋。将卿卿安置在正房,给她递了一碗水,便走出去和培公商量。
“快去街上,找个店铺,买些婚嫁之物来——”
“兄长要许她婚姻,也不急在一时,明日再办不迟。如今黑灯瞎火,到哪里去买婚嫁之物?”
“不知为何,孝逸只是一味的担心,只怕迟了便来不及了。”
“培公这里僻静得很,除非一路跟踪,否则没人找得到这里。”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如今怕的就是这个——还有那个**,知道她能不能跑去告官?”
“她收了哥哥那么多财物,赚了个盆满钵满,赶快消失还来不及,如何会去报官?”
“总之培公快去快回,孝逸和卿卿在此恭候。”
“好,培公这就去找婚嫁商铺。兄长稍安勿躁——”
抹抹额头的汗水,快步走出。孝逸却叫住他,向他深施一礼,
“此番必定会连累培公,培公心中早晚会怨恨交了孝逸这么个多事的朋友。”
周培公却摇摇头,
“不知为什么,培公每次见到兄长,都会有大事发生——岂不是培公上辈子欠了兄长的?”
“那么朝堂铜匦举报陈家兄弟的事情,算不算大事?“
培公却糊里糊涂的回问:
“铜匦什么事?这几日陪着哥哥四处吃酒,连军营也少去。”
“算了,什么事也没有,好兄弟,这便去吧。”
培公却过来缠着孝逸道:
“陈家兄弟怎么了?谁来举报他们?”
孝逸扭头看着培公,见他一脸诚挚,也拿他无法。便笑道:
“培公身边可还有银子?”
“有些散碎银子,置些婚庆衣物还是够的——”
跑去从炕下鞋窠里摸出两块碎银,用一块帕子包了,心疼肉疼的揣在怀里贴身之处。
外面传来马蹄声声,培公已然跑到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