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砚辞眸光阴冷的抬起眼。
施缱已经抬脚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她是直到走出了薛家大门,才想起来抹眼泪。
刚才是在大脑空白时,才说出了那番话。
可能有些冲动,但绝对是她自己的真实心理。
刚才出来的急,等到夜风吹拂过她的脸时,她才想起来自己外套还落在屋里。
可是眼下这情景,她也不能再回去取了。
她抱紧了自己,希望能抵御此刻的寒冷。
忽然,肩上多了一件大衣。
施缱回过头,竟然看到冯鸦九。
“施老师,要不要我帮你打辆车?”
今晚,两次帮自己忙的,都是冯鸦九。
施缱挺感激的。
刚才她站在大门前,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现在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冯鸦九看到了,上下摸自己兜,翻出了纸巾,递给施缱。
“谢谢。”她接了过来。
然而刚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翟开津!
大门前的落地灯,光线明亮。
施缱能看到男人的脸色憔悴,胡子也没刮,一身落魄的模样。
风将他的头发吹乱,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
施缱:“……翟开津?”
冯鸦九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他哦了一声,说道:“翟先生已经找了薛总一个星期了,薛总一直不见,没想到竟然找到这里来。”
“翟开津怎么了?”
施缱只记得薛砚辞之前撤了他的项目,应该不至于损失一个项目,就落得这个境地吧。
“听说是最近接的一个工程,把他告了,那个原本要和他签合同的工程公司,也是薛氏旗下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翟先生这两次吃瘪,都和薛总有关。”
现在那个工程公司给翟开津发了法院传票,如果对方不撤告,他即将面临的是巨额赔偿。
这对翟开津这种中小型企业来说,等于是灭顶之灾。
很多给翟开津公司投钱的股东,不知从哪听到的风声,也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