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黄鼠狼,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她在于洪那边的一个厂子上班,她有个同事值夜班,在一个很乱的屋子里睡觉,床是那种很矮的弹簧床。
那时候于洪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多的高楼大厦,有一天晚上,屋子里跑进来一只黄鼠狼来偷东西吃的,他就用棍子把它赶了出去,虽说没打,但也撵了个鸡飞狗跳。结果那个黄鼠狼就记住那个同事了,过了几天又是他值夜班的时候,打了个盹,可一睁眼就看见那个黄鼠狼蹲在他眼前,黑溜溜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这把他当时吓屁了,吓的跑出二里地,接着好几个晚上都没敢睡。
后来我妈知道这事儿后,就找到我爷爷。爷爷说幸亏没打黄鼠狼,否则会很麻烦,告诉我妈那个同事买点酒、烧鸡用黄纸包好丢在门外,叨咕几句好好道个歉就没事了。
说这么多也是告诉大家这个黄鼠狼的邪性,在民间也素有“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之说,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民间俗称“狐黄白柳灰”。民间普遍认为五大家是与人类长期伴生的,属于亦妖亦仙的灵异,如果侵犯了它们,使它们受到损害,它们就能以妖术对人类进行报复,使人类受到不同程度灾难的惩罚;倘若人们敬奉它们,则会得到福佑。因此,民间许多家庭中都供奉五大家。这里所说的黄仙,指的便是黄鼠狼了。
总之,像这几种素来通灵的动物,最好少惹、少杀,免得招来报复,惹下大祸。
我还记得这么一故事,说的是在解放前的北方,有一个叫包某赶夜路的人,走着走着突然看到月光下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挡在路中间一动不动。
包某这人因为经常赶夜路,胆子也比较大,就很好奇的走过去看,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结果走近前去一看,差点没吓个半死,只见是一具死尸蹲在路中间。再仔细一看,那并不是死尸,而是一只狐狸,只不过是狐狸它头顶着一个骷髅头。
再说那只狐狸,也是诡异,头顶着骷髅头,仰着头,望着月,就像是在拜天一样。
当时虽觉得不对劲,但是却也没有多想,反而觉得这畜生顶着骷髅头半夜在路上吓人,决不能放过它。
于是,他就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跑了过去,对着那顶着头颅拜月的狐狸就是一闷棍子,结果当下就将那只狐狸这么给打死了。
打完狐狸,心里的气也消了,包某接着往家赶,却总感觉背后跟着东西,可是回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回到家之后,把这事跟村里人一讲,这时就有人劝告包某,要赶紧找道长化解一下,说是它们打死的那只狐狸是修炼的地仙,因为狐狸修炼时就经常会去坟地里找到人的头颅套在自己的头上,然后仰着头吸食月光的精华,也称“顶颅拜月”。这种修炼的狐狸是打不得的,否则会遭报复。
不过包某并没当回事,结果,当老包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外有似女人的哭骂声,“呜呜,呜呜,好啊!你让我的孩子没了娘,我也让你的孩子也没娘”,包某一惊,跳下床到屋外去找,却都没找到。
第二天晚上,正当包某睡得正香时候,突然哭骂声又起,“呜呜,呜呜,你让我的孩子没娘,我也让你的孩子没娘。包某猛的惊醒,忙招呼老婆和自己一起出去看看,可没人应声,点上灯一看,老婆没在床上,深更半夜的,去哪了呢?石某拿着手电,摸了一个棍子,出了屋,院里找遍了,啥也没有,老婆也没见面,最后石某看到自家的大门半开着,拉门出去用手电一照,包某吓的一下摊坐在地上,自己的老婆在门前的那棵大树上上吊自杀了。
料理完老婆的后事之后,包某也知道是那狐仙找上门来报仇了,终于害怕了,赶紧去找来一位道长。结果道长过来住了一晚,与那狐仙斗了一晚法,次日就拿着行李跑了路,说那狐仙是修行高深的胡太爷,他搞不定,劝包某另请高明。
道长一走,当天晚上包某就突然口吐白沫瞬间暴毙,死因不明。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因为包某杀死了修炼的狐仙,所以得到的此报应。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总之民间普遍认为“胡黄白柳灰”这五大家是属于亦妖亦仙的灵异,最好不要乱杀,免得它们进行报复。
言归正转,我说了这么多,结果呢…大家听后却对我的话嗤之以鼻,非但不信还百般嘲讽。
崔海不屑的说:“我老家在黑龙江的大兴安岭,没来沈阳之前天天在家和爷爷打猎,这是全家迁到了沈阳才不碰这些家伙,如果像你说的那么邪乎,那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
这时的刘若一就有些生气了,十分不高兴的说:“张大宝,你觉得作为21世纪的人会相信你这些蒙骗愚昧村民的鬼话么?还狐狸杀不得,我老姨家就是养狐狸的,这一年杀了不知多少,按你说的,是不是狐狸也得找上门啊。”
刘若一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附和,大家纷纷的都指责我的不是。蔣诗雨在我身后轻拽了下,小声说:“我信你说的,他们不信就算了,你别较真,都是出来玩的同学,愉快点,何况哪那么多容易成精的。”
我的脸也随着沉了下来,虽说知道蔣诗雨在为我开脱,可刘若一的话让我心很不舒服。我语气不善的说:“信不信随你们,到时候出了事儿可别来找我。”虽说我欠人家一个等待,可她三番五次的冷言相对,我就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啊。
哪知刘若一见我语气不善,却冷笑着说:“你以为这样卖弄的表现你那些骗人的小把戏就能突出你的不同寻常,我就会对你重新有好感吗?还是认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喜欢看韩寒小说的天真小姑娘?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没必要你编个故事来吓唬大家,现在我们已经长大了,你也应该成熟点,不论是理想的追求还是人生的轨迹,我们都是不一样的,你懂么?”
我懂她妈了个屌,说实话除了心理难过外肺都要给我气炸了。包括那周围人的嘲笑声,这帮傻屌竟然都相信了刘若一所说,一个个的甚至还对我指责。可我一心是为了他们好,却被人如此埋汰,就算泥人也受不了了。甚至曾经的亏欠感都一扫而空,因为她变得陌生,变得势力,变得冷血,也变得让我讨厌。
蔣诗雨拉了我一下:“好了好了,让你们少喝点还不听,张大宝你跟我来一下,我这里有几个照片,你帮我用手机重新备份个。”
我怎能不明白蔣诗雨的良苦用心,对于她我感激的点点头,毕竟周围的风口浪尖也实在是让我感觉到不舒服。他们既然狗咬吕洞宾,我在怎么废话也是无用的。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随他去吧。而我也只能祈求那是一窝普通的黄鼠狼…。
到人树林外,蔣诗雨说:“对不起啊,都是我找你来的,让你这么尴尬。”她显得很歉意。
“没事儿,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好心,想让同学们聚聚。”我真诚的说。
她叹了口气,说现在毕业都久了,上班见的人越多越觉得同学的可贵,可真撺掇的聚上了,事实却又与想象中的不一样。为此我还劝了她说:“或许咱们的想法过时了,不过这样也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么。”
扭过头又看了一眼坟包周围的人,然后叹了口气,因为五只黄鼠狼被他们抓出来包在衣服里砸死了,见此景让我觉得后背发凉,心里发寒,到底是黄鼠狼可怕,还是人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