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并非成帝生母,祭天祈福本应刘太后去。但刘太后身体微恙,陈太后自告奋勇担下此事。
这显而易见是桩苦差事,山上清苦,此去是祈福,必斋戒,且归期不定。
欣妍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
欣妍回到房内收拾行装,想想此去素衣简装,只拣那素净的衣饰,林林总总也装了两口箱子。
临出门时,又检查了一遍,想了想,摘下了手上一直戴着的玉镯,收了。换上匣子里一个檀木手镯,又对镜看了看,才出门。
此次只带环翠与另一个小宫女去,安琴留下看家。环翠倒是很激动,一晚没睡,早起竟青着眼。
德妃已到,也是一身素面绸衣,手上一个玉镯子,并无多余饰物。
欣妍上前施礼见过,她赞许地打量了一下欣妍,说:“顾妹妹这身打扮很是清爽,瞧着竟有了佛性似的。”
欣妍笑着说:“娘娘才是观音似的一个人呢。真是羞煞嫔妾了!”
德妃笑而不语,目光一转,忽看到欣妍手上的木镯子,稀奇地:“这个镯子很是别致,是木头雕的?”拉过欣妍的手,又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逐细看了两眼,说:“很好!”
眼睛瞄到前方太后已进车厢,逐放开欣妍的,钻进车内。
欣妍也上了后头一辆车。
此去西华山有半天的车程,且一路上不时有饥民三五成群出现。为着太后安全着想,前方早有一队卫兵先行开路,这回巳经回转,车队开始启程,后边是二队铁骑银甲卫队护送。
车子轱辘辘出了东直门,往城门驰去。欣妍坐在车里,看不见外面,估摸着出了城门,马车并不快,路面不平,颠得屁股生疼。
环翠在下面垫了两层垫子,还是颠得慌。她偷偷从车窗往外望去,一片荒凉,车队所过之处,扬起好大一片灰尘。
欣妍忙把帘子放下,还是吃了一嘴的灰。
环翠忙递过湿棉巾,欣妍擦了把脸,又接过茶杯漱了下口。喘息着靠着车厢靠着。
一路颠簸,途中休息了两次,太后到底上了年纪,经不得长途颠簸。
欣妍也颠得七晕八素,坐在路边直喘气,呕得苦胆水都吐了出来。
有人递过来一块手帕,她接过说:“多谢!”擦了擦嘴,一怔,猛抬头,怔怔地看着傅玉衍。
“主子!”环翠远远地端着一盆水过来,傳玉衍转身离开。
“唉!”欣妍拿着手上的帕子,看着走远的傳玉衍,又缩回了手,快速笼到了袖子里。
环翠走得气喘吁吁,近了,放下铜盆。“主子,刚那谁呀?”
欣妍伸出手仔细地在盆里清洗:“这水哪来的?”
“”噢,刚侍卫那里讨来的,这水可金贵呢。我找遍了周边,一滴水也没见着。树都快枯死了,哪有水。”环翠抱怨着。
欣妍洗净了手脸,环翠就着欣妍洗剩的水,也擦了下,看了看,水巳经浊了,才万般不情愿地泼到地上。溅起好大一片尘土,立时就没了。
又歇息了一会,开始起程。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到下半晌,终于到了西华山。
欣妍抬头望着高高耸立的西华山,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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