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初见时,她还是个娇滴滴的闺阁女子,如今,她已经成长为能够打败他的金丹期剑修。
含睇凝笑间,端的是一派少年意气。
强压住心中悸动,唐嵶川眉头拧起,恶狠狠道:“你是如何得到凝魂珠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不装正道修士了?”任薇并未回答他,反而坐到了桌前,含笑望着他。
“你连凝魂珠都能弄到手,还特意借我演了一台嫁祸戏码。在你面前,我还有掩饰的必要?”
“确实,我的确知道你和晏炘的身份。凝魂珠是我从他那里偷来的,至于目的嘛——”
任薇眨了眨眼,“只是为了救你。”
“反正你和那个晏炘是敌对阵营,我这一招,既能把他赶出道霄宗,又能替你渡过危机,不是一举两得嘛。”
她绕了绕垂在耳边的发丝,露出一个分外甜美的笑容来:“我是不是很厉害?”
唐嵶川不为所动,绷着脸道:“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宗门大比那日——”他冷嗤一声,“你我二人可是不死不休。”
回想起任薇特意激怒他的那句话,唐嵶川的眸色又冷了几分。他语调低沉,在“不死不休”四个字上更是咄咄逼人,一字一断。
“你别这么记仇呀,”任薇站起身,在房中踱着步,“我那是为了获胜才凶猛了点。”
“再说了,我知道这么多,却没有揭发你,已经很够意思了吧。”
这看似温和实则威胁的话语,令唐嵶川下意识皱了皱眉。
明明只是一介凡人,不仅惹得书琼这等精怪为她舍生赴死,还知晓他隐秘的过往和身份,修行上更是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很显然,任薇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比起探索对方的秘密两相挟持,唐嵶川更习惯杀人灭口。
体内魔丹已恢复大半,他暗地酝酿,却在掌风扫出的刹那口吐鲜血。筋骨剧痛下,他一头栽倒在地,无法动作。
欣赏完他这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一掌,任薇轻盈地走到了他身边,蹲下身子戳了戳他的侧脸,笑道:
“我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晏炘的凝魂珠,还能不知道你的个性啊?”
“刚刚送你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给你下了以我心血为引的同心散,平日里毫无影响,但若是你对我起了杀心,它便是剧毒,会使你经脉逆流,灵力溃散。”
“你到底想做什么!”
唐嵶川只是稍稍一动,口鼻中的鲜血便横流而出,鲜红粘稠,啪嗒滴落在地。
任薇怎会如此擅毒?!
“都说了,只要别对我起杀心,同心散就不会有任何影响。”
任薇自怀中掏出一方素色手帕,细心地为他擦去了挂在唇边下颌的血渍,神色温柔。
“我想要的很简单。”
“我要你喜欢我,爱上我。”
月色沁染,她与他对视,目不转睛。
唐嵶川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如孩童手中摇摆的拨浪鼓,咚咚咚响个不停,吵得他耳中一阵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