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语桐在钟翠芝的家中休养,钟翠芝带着福宝去干活了。
这个时节,庄家里没什么收成。
她们去作坊那儿剥核桃,毕竟核桃仁能比带壳的核桃卖的稍贵一些。
钟翠芝剥核桃的时候,福宝跟在一旁,边玩边剥,虽然剥的不多,但也能增加少许数量。
明语桐独自在房间中,外面寒风呼啸,钟翠芝给她在屋里生起了炉子。
不多时,外面响起脚步声。
明语桐以为是钟翠芝回来了。
紧接着,门就开了。
明语桐笑容温暖的看过去,却僵在了脸上。
来的人竟然是何若怡,正堵在门口。
她将门口的光堵住了大半,在地上投下阴影。
逆着光,明语桐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
直到她走进来,明语桐才看清楚她满脸的恨意,仿佛能化作实质。
“我一直在好奇,既然你抓了我,又怎么会把我丢在这个地方。这儿的主人家是个好人,不会加害我。我还在想,或许是你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不得不把我丢下。”明语桐冷冷的说,“现在看来不是。”
她很冷静,见到何若怡,没有惊讶,也没有心慌,更没有歇斯底里的让何若怡放她走。
何若怡睨着她,见明语桐身上穿着可笑的花棉袄。
偏偏她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冷静自持,哪怕双脚全是血泡,正在养伤,却仍旧能端庄的坐在床。上。
明明是丑陋的土炕,她淡定矜贵的样子,却好像是坐在精致昂贵的床榻上。
“把你带到这里,自然是因为这里不好找。以‘棘刺’的能力,只要有网络,他们就都可以找得到。而这儿,恰恰好是一个好地方,没有公路,没有监控,没有网络,距离B市不远不近。去的太远,也会给傅引修足够的时间拦下我们,找到你。”
“你看现在,傅引修不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毫无头绪吗?”
何若怡一出口,把明语桐吓了一跳。
“你的声音……”明语桐惊异的看着她。
何若怡的嗓音如同破锣,不,比破锣还不如。
虽然同样是沙哑难听。
破锣嗓子至少声音还算洪亮。
可何若怡的嗓音,仿佛是卡在了嗓子眼儿里,硬生生的挤出来,又沙哑难听的厉害。
仿佛她每多说一个字,都承受着极大地痛苦一般。
听着,明语桐觉得自己的嗓子痛,想要干咳。
却没想到,明语桐问出来,何若怡却突然面部狰狞的大步上前,伸手便抓住了明语桐的衣服,把她往上提。
明语桐的脚不敢使力,双手根本就没有能抓着的地方,就这么被何若怡给提了起来,狼狈极了。
见她终于有了狼狈的样子,看着不再那么恬静美好,何若怡冷冷的扯唇。
她面部紧绷,因为愤怒,开口时,双唇和下巴都扭曲变形。
“你说我的声音怎么了?拜你所赐,傅引修他让人给我灌了哑药,又把我关进了罪营。好在我催吐出来一些,又被傅先生给救了。但即使找了医生医治我,也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我的声音永远都这个样子了。”
何若怡上唇不住的抽。搐,就像是得了某种病,狰狞又吓人。
“你听着我的声音很难听,是吗?听着觉得不舒服,是吗?可我呢?我比你难受千百倍!”何若怡愤怒又怨毒的看着明语桐。
“你只不过是听这一会儿罢了。可一开口就是这种声音的我呢?我原来的声音明明那么好听,可现在却像个怪物!别人觉得我说话声音难听,不许我开口。我能说话,也活的像个哑巴。”